「想要解藥,就乖乖聽話,向京中報平安時,不要自作聰明,做多餘的事情。」
顧辛夷說完之後,轉身離開。趙宴身份特殊,現在還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并州。
趙宴不曾立太子,他若是駕崩,朝中必然陷入繼承人之爭中,輕則朝堂動盪重則天下大亂。
真到了那一步,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顧辛夷打算挾天子以令諸侯,將趙宴控制在手中,以并州為根據地不斷提升實力,擴大自己勢力範圍。
如今的齊國積弊極深,內憂外患接踵而至,她必須掌握一支強大的軍隊,才能順利推行自己的政治經濟改革。
賀家在邊境威望極高,顧辛夷以賀子興受傷為由,替他披掛上陣,軍中無一人有異議。
這份忠心和信任,讓她十分感動。
也許這就是趙宴千方百計想要除掉賀家的原因,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沒幾個皇帝能容忍西北軍變成「賀家軍」。
但一個為了保家衛國,差點死絕的家族,又能有什麼野心?
便是賀子興這個失了智的戀愛腦,也沒曾想過造反。
趙宴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眼睜睜的望著顧辛夷離開,心中絕望又憤怒。
他是皇帝,是當今天子,她怎敢如此侮辱他!
顧辛夷不知趙宴心緒變化,她匆匆趕往軍營,得知又有一波盜匪潛入并州境內,對百姓進行侵擾。
「多虧英將軍神機妙算,提前在鶴鳴村布下埋伏,這才沒讓那群狗賊得逞。這群韓國人著實狡猾,竟然扮成盜匪的樣子,在我大齊興風作浪。」
崔仲駿拍腿叫好,硬如鋼須的胡茬一翹一翹,要不是顧忌顧辛夷是個女子,他早就罵娘罵個痛快了。
這大半年來,也不知遭瘟的韓國,從哪兒找來的高人,總能找到大齊防衛薄弱的地方進行劫掠。
將士們吃了好些次虧,住在兩國邊境的百姓,也惶惶不可終日。
「說過多少次,不要稱呼我為將軍,叫我少英便可。西北軍以軍功排資歷,如今的我尚當不起將軍二字。」
顧辛夷將舊布防圖放在左側,一邊畫新布防圖,一邊和崔中駿交流最新情報。
崔仲駿目光炯炯的望著最新布防圖,感慨道:「若是老將軍在世,知曉英娘你——」
他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呸了一聲:「瞧我這張嘴,是少英,哎,我真的不能叫你英將軍嗎?」
崔仲駿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可憐巴巴的看著顧辛夷,模樣著實好笑。
他十四歲就從軍入伍,按輩分賀英娘姐弟要叫他一聲世叔。
「口誤而已,崔副將不必如此,我身為賀家人,自當承擔起保家衛國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