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不是沈君竹的親生女兒, 近二十年的陪伴,就能被輕鬆抹殺。她的感情一文不值,她對他們的愛,同樣一文不值。
可哥哥又憑什麼, 要將她趕出N市。
沈汀蘭紅著眼睛望著沈鬱青:「哥哥,你真的這樣想嗎?你這麼討厭我,連和我同處一片天空都不願意。」
顧辛夷不喜歡黏黏糊糊的戲碼, 她閒適的靠在辦公桌上, 雙手抱著胳膊, 看著童耀光說:「我還是那句話, 想補償晨曦就拿出誠意來。童耀光, 你做過多少虧心事,只有你自己知道。當然, 用不了多久,這些事將大白於天下。」
她越是輕描淡寫,童耀光就越覺得不安。
他當然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虧心事, 問題是沈君竹為何如此篤定, 能將這些公之於眾。難道她真的抱定主意,就算自傷一千, 也要傷他七百。
童耀光抽了張紙巾,擦了把額頭兩側沁出的汗珠,臉色有些難看的說:「君竹,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少來夫妻老來伴,你非要鬧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笑話嗎?」
說罷,他轉過臉又看向沈鬱青:「郁青,爸知道錯了,你就非要對我趕盡殺絕嗎?這二十多年來,我這個當父親的,難道就沒半點可取之處?」
沈鬱青不躲不避,沉靜的和童耀光對視,聲音和緩:「作為父親,你從未合格過。作為丈夫,你更是從頭騙到尾。我以有你這樣的父親為恥,童先生。」
出於禮貌,沈鬱青沒直呼童耀光名字,但這一聲童先生,比拿刀捅他胸口還難受。
「原來,你就是這樣看爸爸的,我真是個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童耀光大受打擊的往後退了幾步,神色慘然的望著沈鬱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沈汀蘭伸手去扶他,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她順勢閉上眼睛裝暈。
童耀光見狀,急忙半跪在地上扶著沈汀蘭喊:「蘭寶兒,寶兒,你別嚇爸爸。」
光是喊還不夠,他抬頭絕望的看著顧辛夷:「孩他媽,求求你快打急救電話。蘭寶兒昨夜發了高燒,得知你氣還沒消,直接拔掉輸液管,從醫院跑出來的。」
顧辛夷提起話筒,只按了一個鍵:「來部長辦公室,把童耀光和沈汀蘭送走。」
「昏迷」中的沈汀蘭眼皮動了動,手指緊緊攥在在一起。
這就是可笑的親情嗎?沒有血緣關係,她在沈君竹眼中,連條狗都不如。
救護車上,沈汀蘭心如刀割,渾渾噩噩的被送入醫院。
再度躺在病床上,沈汀蘭心灰意冷萬念俱灰,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王翠翠伏在病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紅著眼睛說:「你這傻孩子,為什麼要折騰自己的身體。我就說沈君竹那個女人,心腸毒辣的狠,她巴不得你立馬死了,給她女兒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