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這樣說,魏寧突然話鋒一轉:「娘,您告訴我,給你下蠱下毒的人,是不是……是不是我爹。」
平河公主怔了下,在沒拿到確切證據前,她本不想在女兒面前說這些。
「您不必否認,若爹爹能信得過,您方才就會反駁,說我還有爹爹可依靠。」
「女兒不是小孩子了,我的心疾也快痊癒了。娘,您告訴我,不管什麼情況我都能接受。」
魏寧抿唇,表情少有的嚴肅:「其實我之前也猜過,我身上的毒是不是跟爹有關。您那麼疼愛我,從小我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操持,身邊還有武婢護衛保護,尋常人如何能給我下毒。」
「再者,之前在京中被那登徒子驚擾後,父親好像從沒想過替我討回公道,一心想把我嫁出去。」
「娘,想害我們的人,是不是他?」
平河公主伸手撫摸魏寧臉頰,輕輕嘆了口氣:「寧兒,你暫時不必理會這些事。等娘三天後完成第一次治療,再慢慢跟你講其中關節,如何?」
「嗯,娘,您福運齊天,一定能快速康復的。」
母女倆談完話,魏寧心情有些沉重的下去休息。平河郡主則在女兒離開,先後喚來暗衛鳶和鏡,讓他們回京城公主府中查探一些事情。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這幾日裡,平河公主喝了顧辛夷開的湯藥,夜間沒再頻繁做夢,唇上多了幾分血色。
她讓隨行御醫看過顧辛夷開的藥方,老御醫連稱精妙,特地謄寫下來進行研究。
真到了拔除蠱蟲和毒素的時候,平河公主破天荒的有些緊張。
「公主不必緊張,藥浴剛入水時會覺得刺痛,等筋骨鬆弛後就沒什麼感覺了。」
「待會兒,我會用銀針逼出您體內毒素,再用這份特製的血食,將蠱蟲從您體內引出。引蠱時,要在公主手腕上劃開一刀,過程會有些難忍。」
平河公主進入特製的木桶中,果然感覺到刺痛,她點點頭:「無妨,薛夫人儘管診治便是,這點痛本宮還是能忍的。」
話是這樣說,可真等到了引蠱蟲那一步,平河公主感覺到體內傳來一種,難以形容的酥癢感,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她血液中爬一樣。
等那種蟻爬感移動到手臂時,又開始像針扎一樣痛起來。
此時她也顧不上形象,死死咬住提前準備好的木塞,熱汗像雨一樣從鬢邊流下。
「公主且忍耐一下,蠱蟲馬上就要出來了。」
顧辛夷將一個放了血食的碟子,放在平河公主被劃破的手腕旁。
只見帶著幾分暗沉的血液,從她傷口處流出,血液中翻騰著細細的白色線形小蟲,看起來十分噁心。
平河公主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嘔吐出來,乾脆將頭別向一旁。
直到這時,她才真切感知到,原來她體內真的有蠱蟲在活動。一想到這裡,平河公主又泛起一陣噁心,差點吐出來,只能強忍著不去想蠱蟲涌動的情景。
為了轉移注意力,平河公主在心中默念,此仇不報非君子。日後,她定要讓魏子騫付出千百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