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港灣地區的許多老客戶不知道為什麼,委婉地表示以往的合作很愉快,但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要結束合作。
往日裡季氏紛至沓來的訂單,一時之間變得清靜許多。
而季岫白,忙著穩定股價,忙著查出泄露機密的內賊,數月如一日地早出晚歸。
可他似乎不論多忙,總會在當天回家,哪怕已經凌晨兩三點。
與他相反的是,時窈每天都很清閒。
季岫白在家時,她便陪他去書房裡待著,不在家時,她便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或是美容散心,或是飲酒安眠。
只有一次,季氏又一份機密文件泄露,季岫白那天早早便回了家,坐在書房中,沒有處理文件,只是安靜地看著她,愈發蒼白的面頰上,眼中流露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時窈便對他眯著眼睛笑笑,繼續畫著自己的畫。
不知多久,也許書房太過安靜,她沉沉睡了過去,朦朧之中,她感覺到自己被人用力地擁在懷中,瘦削如刀削的下頜抵在她的肩窩,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之中。
可等時窈醒來,季岫白早已恢復如常,仍坐在辦公桌後,安靜地翻著文件。
甚至看見她睜開眼,還會溫和地笑:「吵醒你了?」
時窈搖搖頭,看著他沒有說話,拿給他一杯牛奶。
季岫白疲憊的眼中迸射出一點光亮,摩挲著牛奶,許久莫名地釋然一笑,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
接下去的好一段時間,季岫白仍舊忙碌著。
在這期間,時窈曾見過一次言霽。
那天季岫白少見地閒了一天,陪時窈去海邊的花園欣賞將開未開的茉莉花苞,回來的路上,剛好碰見言霽。
他的臉色不比季岫白好多少,穿著陌生的筆挺西裝,身後跟著幾個戴著墨鏡的人,匆匆而過。
全程二人沒有對視,沒有說話。
只是在季岫白看見言霽後牽起她的手,並與她十指緊扣時,言霽的目光落在相牽的手上,停頓了幾秒鐘,才若無其事地移開。
也是這一天起,季氏的危機來得越發洶湧。
偌大的集團,在幾個月的時間內,竟然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媒體鋪天蓋地地報導,季氏與莊園外無數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都準備著獲取第一手新聞,只想親眼見證一個集團的倒下。
只是這些,季岫白從沒有對時窈提過,時窈也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仍然悠閒地待在別墅中。
這天,季岫白將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只說那是與唯一仍對季氏有些許期待的大客戶的合作方案。
他卻並沒有著急去談,反而在家中陪著時窈待了一上午。
等到下午時,他突然對時窈說:「同我去個地方吧。」
他帶時窈去的地方,是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