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把陸嘉垚撞壞嗎?】
【不會的!】有逐幀觀看玄天鏡的修士回答,【溫霜白把他們剩下的藤蔓全塞陸嘉垚的樹身里去了,她說防撞!】
【……不得不說,牛啊!】
出發前,沈鶴風說,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能順利穿越通天山脈。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溫霜白也不知道她們爬了有多久。
她縮在小小的樹身之中,因隔離陣的緣故,聽不見聲音,只能通過樹眼,查看周遭。
周遭一直是一片深藍色色調,像是黎明前的天空顏色,從她們進來到現在,很長時間過去了 ,一直如此,未曾有過變化。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參照物。
甚至,連周圍的環境也一般無二。
遮天蔽日的古樹,古樹上纏滿了藤蔓,地面雜草成群,水汽濃郁。
天色和景觀都一直沒有變化,看久了,溫霜白甚至有種她們是不是一直停留在原地的錯覺。
長久的安靜和如死水般的一成不變,漸漸誕生出些微恐慌感。
會不會走錯?會不會,一直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偶爾,會很想打開後腰的開關,脫掉這身笨重的藤樹衣,走出去,去呼吸新鮮空氣,去聽見風吹過山林的聲音……
不,不行!
溫霜白敏銳察覺到不對。
她猛地停下腳步,有些擔心地看向其他人。
灼華師姐一直在最前面。
師姐從小練劍,十年如一日,意志堅定非常人能比,哪怕在這種環境下,依舊堅定不移地往前。
李灼華從不懷疑會不會走錯,會不會走不出去,她的人生信條向來便是管它三七二十一,老娘先走了再說。
李灼華每走六步,就會停下來看看後面的師弟妹。
確保都跟上來了,再繼續向前。
溫霜白看到前頭的師姐,心就放下了大半,只覺得安心得很。
她艱難轉身,再去看後頭的小夥伴。
結果,等她回頭,才發現,謝子殷居然就在她身後兩步。
雖看不見臉,但溫霜白能輕易辨認出他。
畢竟,這藤樹衣是她親自所煉製,謝子殷是個子最高那位,給的各項身材數據堪稱完美。
見她停下,他也停下,仰著大樹腦袋看她。
透過月見石,溫霜白能清晰看見一隻顯得薄情寡義的眼眸,眸下一顆淚痣,眸光漆黑如冰潭,似在問她『怎麼了?』
溫霜白朝他眨眨眼睛,表示沒事。
她再往下方看去。
沈鶴風受了傷,雖出發前在謝子殷的治療下,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但病癒之體,尚顯虛弱,落在最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