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霜白雙手環胸,仔細端詳片刻,覺得她大師兄看起來確實不像有事,但這個情況睡著也未必是好事,於是三下五除二把人叫醒了。
銀玄茫然睜眼,看著五雙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起身,問道:「我剛剛睡著了嗎?」
幾人點點頭,異口同聲:「對啊。」
銀玄喃喃:「奇怪……」
溫霜白察覺到自家大師兄的異樣,問道:「大師兄,怎麼了?」
「按理我不會睡著的。」只有在家在無盡屋裡,他才會安心入睡。出門在外,更何況在聖塔比試中,他很多時候之所以閉著眼睛,只是因為他懶得睜眼加上偶爾可以藉此迷惑對手罷了,並不代表他真的睡了。
事情發展到當下,確實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謝子殷替銀玄檢查了一下身體,沒發現異
樣,詢問道:「你有夢見什麼?」
銀玄搖搖頭:「沒有呢,我很少做夢。」
溫霜白和謝子殷對視一眼。
「總之,今夜大家都別睡。」溫霜白想了想道,「我們得時刻保持警戒,見機行事。」
其他人沒有異議,六人吃下謝子殷給的醒神丹,沿著床沿席地而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以求平安度過這個小木屋的夜。
聊著聊著,陸嘉垚突然間道:「我想回我們青州了,我好想我爹和我娘啊。」
沈鶴風:「你都多大了,還想家啊。」
李灼華卻道:「我也想我娘了。」
「你們兩個行行好。」沈鶴風癟癟嘴,「我們四個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考慮考慮我們吧。」
據他所知,銀兄從小被魔族滅了滿門,謝子殷也是爹娘皆死,溫霜白有那爹還不如沒爹。
他們六個人,也就陸嘉垚和李灼華有家。
銀玄溫柔地道:「不必考慮我,我沒關係的。」
「說起來——」溫霜白看向沈鶴風,「沈老二,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你家裡的事?」
書里,沈鶴風只是個前期反派,死了也就死了,自然不會過多交代他身世。
後來雖然是隊友,但溫霜白也不會刻意去打聽這些。
沈鶴風陷入沉默。
溫霜白:「你不想說就不說……」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娃娃臉道士抱著雙膝,「我出生商賈之家,家裡還算有點小錢吧,但我五歲的時候,我爹娘出門經商,很倒霉地掉入江里死翹翹了。我爺爺奶奶帶著我去廟裡上香,結果有個和尚說是我剋死我爹娘,以後還會剋死他們,我爺爺奶奶害怕,回去告訴我叔叔他們,他們就合夥把我扔了,然後我當了幾年乞丐,和擺攤的道士學了點卦術,才發現自己是個卦修天才!」沈鶴風說到這,分外嘚瑟,「小爺我便去青靈山學藝,這不,一到青靈山,許閣主見我簡直驚為天人,說什麼都不讓我走,斷言我是下一任問天閣閣主,未來的第一神算子,立馬將老夫收入了青靈山!」
本還在為沈鶴風難過,想著該怎麼安慰他的五人:「…………」
無人說話,場面一時陷入尷尬,陸嘉垚受不了,出來打圓場說:「等回到青州,你們可以去我家吃飯啊,以後我爹娘就是你們爹娘!」
可惜,他的隊友們都不領情。
謝子殷無情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