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慎不知為何就是不允。:
少時撕毀她的信箋,成親後又數次阻撓她們見面。
還口口聲聲說,若是在同旁人有牽連,會殺了她。
姜芙不知,他們明明沒見過面,為何會有這般的敵意,她也曾試圖問過薛慎,奈何他隻字不言。
薛慎對她,從未有過絲毫信任。
罷了罷了,她都要死了,便隨她吧。
……
姜芙沒死,聽著外面的爭吵聲,緩緩掀眸,四周陳設都是她熟悉的,這是她的廂房。
身上蓋的也是她常用的錦被,便是薰香,也是她慣常用的那種。
她的手正被人握著,是婉兒。
姜芙坐起,「婉兒。」
婉兒跪在地上,「王妃您總算醒了。」
「我沒死嗎?」
「沒。」
「王爺呢?」
「王爺被陛下急召入了宮。」
事情的經過是,宮裡突然來了旨意,命薛慎即可進宮,薛慎走前讓人把婉兒放了,還命人找來大夫給姜芙醫治。
是以,姜芙才醒了過來。
「他真沒為難你?」
「沒有。」
姜芙還是不信,拉起婉兒的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確實沒有一絲傷痕,她這才安了心。
長吁一口氣,剛要說什麼,外面的吵鬧聲更大了。
「出了何事?」姜芙問。
老夫人命劉媽傳話,要王妃現在過去,春喜在外面攔著,不過怕是攔不住了。
「讓劉媽進來吧。」
「可是王妃您的身子……」
「無妨。」
劉媽是宋氏跟前的紅人,誰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面,姜芙雖貴為王妃,可在這個王府里,哪個都比她高一等。
說穿了,她只不過是商賈之家的女兒,比不上劉氏有個做將軍的父親,也比不上周氏有個當城主的兄長。
她無依無靠,只有自己。
所以,在王府,如履薄冰。
劉媽進來後,跪都沒跪,趾高氣昂道:「王妃既然無礙了,就快跟老奴走吧,老夫人那還等著呢。」
「不知母親尋我何事?」姜芙問道,「劉媽媽可否告知一二?」
「哼。」劉媽皮笑肉不笑道,「王妃做了什麼醜事自己還不清楚嗎?」
「不清楚。」
「王妃不知,你身旁的婢女婉兒總知曉吧。」劉媽道,「她私見外男的事,王妃不要以為真能瞞住。」
「王妃屋裡的人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是快些去跟老夫人賠罪吧。」
原來是為了這事。
婉兒跪地,「王妃,是奴婢的錯,奴婢隨劉媽去。」
姜芙怎麼可能讓婉兒獨自去面對,再者,宋氏既然讓劉媽請她,她這一趟便非去不可。
「好,我梳妝後便去。」姜芙道,「劉媽請在外廳稍作。」
劉媽甩著袖子去了外廳。
婉兒哭泣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應該更小心些才好。」
「同你無關。」姜芙道,「老夫人早就想尋我個短處了,即便沒今日這事,我也躲不過。」
「老夫人那怕是不好過,要不要派人去尋王爺?」偌大的王府,雖說薛慎對姜芙苛責,可真正能護住姜芙的,也只有薛慎。
「不必了。」經歷這麼多事,姜芙對薛慎已心灰意冷,被他護住又如何,到頭來還是要受他的欺凌。
他們母子左右都看她不順眼,還不如遂了他們的意。
……
宮裡。
慶帝同薛慎談完了朝事,順嘴說起了家事,聽聞他愛護髮妻,連連稱讚道:「阿慎這點最不像你父親,你父親那人,眼裡除了朝事外,再無其他。」
「就是因為他這副性子,才惹得你母親生厭。」
「其實,你父親也悔,他在世時,時常對朕講,虧欠你們母子太多。」
「阿慎,切勿記恨你父親,他也實屬不易。」
薛慎不想提往昔的事,淡淡應著,「陛下多慮了,臣誰都不怪。」
「家和萬事興。」慶帝道,「你要好生照顧髮妻。」
「臣遵旨。」言罷,薛慎胸口一陣痛,痛楚來的蹊蹺,他微動了下受傷的手腕,隨即道,「臣妻還尚在病中,臣想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