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是說的哪裡話。」薛蕊道,「妹妹是怕擾了二嫂的清淨才沒去打擾。」
趁她們攀談,姜芙把婉兒支走,隨即上前插話,「二嫂,四妹,我後院養的青竹不錯,咱們一同去看看。」
薛蕊:「好啊。」
周氏:「竹子有何好看的。」
姜芙:「此竹非彼竹,二嫂看看便知曉了。」
看來看去還都是一樣,周氏道:「哪裡有差別。」
薛蕊注意到了什麼,問:「三嫂,婉兒呢?」
「哦,她去小廚房了。」姜芙道,「我肚子餓,讓她端些吃食來。」
直到周氏離開,婉兒也沒回來。
薛蕊:「婉兒怕是去別處偷懶了吧?」
「婉兒不會。」姜芙道,「人定在小廚房。」
她喚來下人去找婉兒,沒多久,婉兒端著糕點走過來,「奴婢親手做的栗子糕,四小姐嘗嘗看。」
薛蕊拿起,慢咬了一口,淡笑:「不錯。」
晌午前離去,沒回自己的院子,先去了薛慎那,「三哥,三嫂看著無異,大概是你多慮了。」
「旁人呢?」
「也無恙。」
薛慎:「那好,你繼續看著,若是不妥,及時告知我。」
薛蕊想起婉兒離開了一個時辰,有意告知,隨後又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便把話咽了回去。
「好,妹妹知曉。」
……
婉兒把信箋遞給姜芙,「王妃,那人說表小姐不是生病,是中毒。」
「中毒?」姜芙低頭打開信箋,細細看去,還真是中毒,「可有解藥?」
婉兒:「暫未尋到。」
姜芙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
「王妃莫急,」婉兒又道,「雖暫未尋到解藥,但毒性已經壓制,短時間內表小姐無虞。」
心情一波三折,姜芙好似死了又生,「知曉是何人下毒嗎?」
婉兒:「不知。」
「對了,」婉兒從懷中取出一物,「這是那人身上掉下來的。」
是玉佩,看著還有幾分熟悉。
姜芙把玉佩收起,「此事切莫向任何人提及。」
「是。」
婉兒話音方落,門被推開,薛慎走進來,後方還跟著幾個人。
其中一人被打的奄奄一息,血流淌了一地。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個時辰前同婉兒碰頭的小廝。
離城江府的人。
第二十一章 做戲用你的命換她的命!……
那人被打的血肉模糊,起初姜芙還沒認出,直到婉兒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知曉。
薛慎竟然把人傷到如此地步,他這是要作何!
姜芙臉色慘白的後退兩步,半晌後才開口,「王爺,這?」
「芙兒不認識他?」薛慎執劍挑起那人的下巴,讓他血肉模糊的臉呈現在眼前。
姜芙還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嚇得練練作嘔,忍不住掩唇咳起來,不適壓下後,才緩緩道:「不識。」
「當真不識得?」薛慎道,「芙兒可要看仔細了。」
姜芙一眼都不願多看,把頭轉向一邊,「妾身不識。」
薛慎收回劍,給了小八一個眼色,小八把那人拉走,須臾,庭院裡傳來哀嚎聲。
姜芙聞言,只覺天旋地轉,她甚至沒發現薛慎何時到了他身側。
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眸中閃過的殺意,稍縱即逝,她聽到他說:「這人是細作,竊取了朝廷機密,他是從離城那邊來的,說是來這裡尋人。」
「芙兒當真不識?」
事已至此,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姜芙只能一口咬死,「不識。」
「既然如此,留他也無用。」薛慎道,「小八,打。」
梃杖落下,一盞茶後,那人漸漸沒了聲音,小八命人把他抬走。
血漬被白雪覆蓋,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可明明,是發生了。
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姜芙當夜夢魘,第二日便發起熱,昏迷不醒,還說著胡話。
起初婉兒不想驚動任何人,可見姜芙不見好轉,只能去尋薛慎。
薛慎帶著太醫匆匆趕來,治療了兩天才把人從鬼門關搶回來。
太醫道:「王妃是受驚過度引起的驚厥,此病乃心病,單是藥物不可,心病還得心藥醫,王爺要好生照看才行。」
薛慎:「好。」
那日之後,他便一直宿在西廂院,衣不解帶的照顧姜芙,端湯餵藥也都是親力親為。
便是擦身,也是他。
五日後,姜芙轉醒,看到他的瞬間嚇得連連後退,薛慎把她攬懷裡,輕哄:「都是為夫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饒是他這樣講,姜芙還是不願他靠近,每次見他都會膽戰心驚,婉兒在一旁規勸,「王爺,要不還是奴婢來吧?」
薛慎把藥碗遞給婉兒,「好生照顧王妃。」
婉兒作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