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離開」讓姜芙意識回籠,她猛力推開他,從他懷中推出,低聲提醒,「這裡可是福華寺,請王爺自重。」
曖昧頃刻間蕩然無存,薛慎攫住她的手腕,「若本王不自重呢?」
他攥的好緊,姜芙臉上血色盡失,粉嫩的唇瓣也透著幾許白,「四周都是禁軍,王爺不怕陛下責罰嗎?」
連陛下都搬了出來,看來是真的不想他碰觸,薛慎胸口燃起一團火,一把扯懷裡,「就這麼不喜本王碰你?」
「那若不是本王,是江宸呢?你是不是便會允了?」
姜芙不知這同江宸有何干係,「王爺莫要亂講,污妾身名聲,妾身同江公子沒有絲毫關係,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若是沒看那些信箋,他也以為他們清白無暇,可他看了,也知曉了江宸的心思。
她有沒有先不亂,江宸肯定有。
「你真當本王傻麼?」薛慎醋意橫生,「姜芙,本王是不會放手的。」
薛慎在朝中也有三兩至交,平日裡除了探及朝事也會說些府中事宜,這次便是他們出主意要他帶姜芙出來遊玩。
好遞進夫妻感情。
他們也曾說,女人最是心軟,只要對她好,她便會死心塌地。
薛慎知曉自己之前做的不夠好,是以這才變著法子哄她開心,可事與願違,她一點都不領情,言談間皆是斥責,現下連碰觸都不願了。
他不知,她竟是這般厭惡他。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想放手,便是綁,他也要把她綁在身邊。
「這些果子是專程給你買的,你若想吃便吃,不吃扔了也可,隨你的意,但是阿芙,本王還是那句,你哪裡也去不得。」
薛慎未免再度發生爭吵,說完,轉身走出廂房。
門關上,姜芙挺直的背脊鬆散下來,眼底的濕意越發重了,半晌後眼淚滴落到油紙上。
隨即渲開,什麼都沒有。
心情不佳,也沒進食的欲望,她道:「婉兒,把果子分下去,你們吃吧。」
婉兒:「王妃,這可是王爺買來的,奴婢們怎麼敢。」
「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姜芙道。
「奴婢不敢。」婉兒拿起果子走出去,隨後分了下去。
小九見狀嘴角抽了抽,心道:王妃還真是鐵石心腸。
薛慎去了方丈屋中,同他閒話了一個時辰,出來後又駕馬下了山,尋到一處酒館,自己獨飲起來。
他酒量不錯,幾壺酒下肚,依然沒有醉意。
醉意沒多少,胸口的鬱結卻多了,像是被什麼壓著,呼吸不暢,酸痛並存。
薛慎想驅走,但不能,好似生在了血肉里,哪怕是剝皮抽筋也沒用辦法。
正當他猛灌酒時,有信鴿落在肩頭,他抓住,取下綁在信鴿腳上的紙條,展開。
有字跡映入眼帘。
——尋到了,玉佩在江家,那件事同江家有關。
這句話不足以讓薛慎發狂,後一句才是。
——也同王妃有關。
薛慎盯著瞧了好半晌,輕抿的唇角緩緩揚起,低語,「老天,你又來作弄我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整夜需人照顧,小八隻得把他送去姜芙的廂房。
姜芙眉梢皺起,「為何不帶王爺回自己的廂房?」
「外面都是禁軍,王爺這個樣子被瞧見,陛下若知曉定會發怒。」小八道,「有勞王妃了。」
見他要走,姜芙道:「等等,我不能。」
小八未言,轉身把門關上。
薛慎掙扎著從床榻上坐起,眯眼看向姜芙,唇角淡扯,撲了過去,二話不說張嘴咬上她側頸。
姜芙受痛,沒忍住,一把推開他。
薛慎踉蹌兩步後,跌倒在地上,隨即又爬起,再度撲上來,一把抱住姜芙,臉埋入她頸窩,口吐醉話。
「姜芙你好狠的心。」
「你怎能如此對我?」
「那隻玉佩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你怎能怎能給了旁人……」
「姜芙,本王真想殺了你。」
聲音突然低下來:
「可是怎麼辦?」
「我做不到。」
「姜芙,本王痛,好痛。」
姜芙不知他發哪門子酒瘋,把他扶到榻上,轉身欲走,又被他拉住,直直撲到了他身上。
「不准走,本王不准你走。」
「你若趕走,本王會滅了姜家。」
姜芙被他勒得說不出話,臉頰泛紅,「鬆開,你鬆開。」
「本王不松。」薛慎咬上她肩膀,齒尖用力磨礪,「死也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