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的牆壁全都是單向玻璃的,所以包廂內的人看樓下一覽無餘,但是樓下的人卻完全看不到樓上包廂內有什麼。
「你別看了,人家就是跟朋友一起出來玩,別說你沒追上,就算你追上了人家要是想出來你也攔不住啊。」
沈正誼上來之後整個人就直接像沒有骨頭一樣躺到了包廂的真皮沙發上,看到聶勛言自從上來之後就一直站在牆邊透過單向玻璃盯著一樓的某個卡座忍不住開口勸道。
他都懶得吐槽,聶勛言不愧是個軍人,往那兒一站就是個兵。雖然這裡是裝修奢華,氣氛糜爛酒吧包廂,但是這個人一旦站直就立馬和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聶勛言沒有說話,他心裡其實想說你怎麼知道我攔不住?
「喂,你到底是想玩玩還是認真的啊?我先聲明一下,作為一個出生在偏遠星球貧民窟的人,我是看不上你們這種萬惡的統治階級的。但是就目前來看,你要想跟他在一起你家裡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有身份差距。」沈正誼端起玻璃杯輕晃了兩下,浮在杯中酒液里的冰塊撞擊到杯壁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言外之意九十他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做主,別人不能干涉。
「行咧。」
沈正誼也不多說,根聶勛言認識這麼多年,這人是個什麼本事他很清楚,他只是例行提醒。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走到了牆邊,跟聶勛言並肩站在一塊。
「呦,下面玩的挺熱火朝天的,現在的小年輕玩的真有意思。可惜了老子二十歲的時候還在軍營里摸爬滾打呢。」沈正誼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
他是在看戲,而且好不容易從前線回來一趟休息休息,所以整個人都非常鬆弛,非常放鬆。與之形成對比的是聶勛言非常緊繃。
沈正誼又掃了一眼樓下,覺得沒什麼。不就是幾個年輕人玩嗨了之後開始用嘴唇傳紙條嘛,然後互相餵喝酒什麼的。這也不算過火啊,旁邊幾桌有玩的更過分的呢。
突然沈正誼看到那個穿著黃白條紋襯衫的青年,也就是旁邊這位大爺的心動對象起身離開了卡座,看樣子是準備去一趟廁所。然後他身邊這位一直站的像個兵一樣的人也直接轉身出了包廂。
看樣子是要去堵人啊。
……
元越確實是一個人來了廁所,一方面是真的尿急,另一方面是喝的有點兒多他真的有點兒頭腦不太清醒,需要來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
他知道布朗和萊西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玩家子,勸酒應該很有一套,但是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被哄著喝了好多。連時北淳這個本來就看他們幾個不太順眼的人都被他們幾個勸的喝了不少,更別提他了。
元越上完廁所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了手,剛想掬一捧水讓自己清醒清醒的時候突然從背後被人大力的扯走,直接推進了裡面的廁所隔間裡。
被人推的一個趔趄直接坐到馬桶蓋上的時候元越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突然偷襲自己的人是誰。
這是,聶勛言?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這是個什麼打扮?
元越喝的有點兒多,所以腦袋有點兒懵懵的,好像沒辦法處理接受到信息一樣,他甚至還覺得看到聶勛言是因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你不是說去時北淳家裡做客了嗎?那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酒吧?嗯?」聶勛言的聲音有一種喝過酒之後的沙啞,聽起來別樣的低沉性感。
他看著眼前被他按坐在廁所隔間馬桶上的元越一時間心下又覺得酸澀又覺得心顫。酸澀是因為他吃醋了,他嫉妒元越居然跟別人一起來酒吧都不接受他的邀約;心顫是因為眼前的元越真的很漂亮。
元越喝了酒,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也有些水蒙蒙的,雖然沒有喝醉,但是看人的時候瞳孔其實並沒有完全聚焦。他穿的是附和海邊風格的短袖襯衫和沙灘褲,雪白的脖頸和修長的雙腿全部露在外面,肌肉線條非常流暢,少年感很強。
聶勛言在心下感嘆懷中少年明亮耀眼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底滋生了一股有些陰暗的想法:
元越真的很年輕,處在最好的年紀,雖然聯盟人均壽命很高,但是自己終究是比他大了十歲有餘。他肯定會更喜歡和他一樣的年輕人,自己如果還是採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青蛙科能遲早會跳走的。因為青蛙更喜歡外面廣闊的天地,而不是待在一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人身邊。
聶勛言越這麼想越覺得這樣的事有可能會發生。也是因為今晚喝了酒再加上酒吧這種紙醉金迷的氣氛,聶勛言的理智也有些離家出走,所以一個不小心他手下捏著元越胳膊的力道就越來越重,直到把元越給個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