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艷的、貪婪的、蛞蝓般黏膩的目光。
路杳緊張地咬住唇,貝齒下壓,咬出紅潤唇脂淺淺的凹陷。
殊不知,少年的局促不安只會勾起圍觀者更多想要捉弄他的欲望,一時間,場中掀起一片下流的私語,殘破的語句飄進路杳耳朵,頓時便讓那白皙的耳垂變作通紅。
後來,還是顧先生幫他擺脫了這般窘境。
西裝革履的男人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叫所有人轉過頭去,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多看。
「顧先生真是好寶貝他的小未婚妻呢。」
「可不是,還記得那個曾經出言調戲的男人嗎?據說昨夜喝醉了酒,掉到海里去了。」
「你是說那天晚上那個?確實是活該。」
「他的提議倒蠻有趣的,若是那個小美人能成為拍賣會壓軸的贈禮,我真不敢想像他會被玩成什麼樣子……」
「八成會壞掉吧,好可憐。」
「不會的,別忘了拍賣會上有那個東西。」
「天啊,我真不敢想。他會成為最美艷可口的小奴隸,永遠年輕漂亮、單純澄澈。只要勾一勾腿,這裡的所有人都會趨之若鶩的。」
「噓,別說了。顧先生什麼都知道。」
「你們也想被扔進海里餵魚嗎?」
直到油頭粉面的主持人宣布拍賣會開始,觀眾席上的低聲議論才徹底止住。
歌者登台,為這場拍賣會獻唱。
幸運的是,這次演出沒發生任何意外,沒有歌者變骷髏,更沒有滿大廳的鬼魅亂飛。
不幸的是,路杳身體不舒服。
歌者剛唱沒兩句,他就臉色泛青地揪住了顧驍的衣袖,求助地低聲道:「顧先生,我想吐。」
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
路杳微微紅了臉,補充道:「還很餓。」
像是中了什麼蠱毒一般,身體的不適反應越來越大,一會兒想吃一會兒想吐,而緩解症狀的最有效方法,居然是抱著顧先生啃上兩口。
路杳沒那麼不矜持。
大庭廣眾的,他可不會求顧先生「碰碰他」或是別的什麼,他只會說「我們去衛生間吧」或是「能不能讓人送一份三明治來」。
顧驍對他的症狀心知肚明:「三明治可治不了你。」
說完,便鉗住路杳的下巴掰過去,霸道地、曖昧地、充滿占有欲地……咬住路杳的嘴巴,接吻。
他們在貴賓包廂,遠離人群。
儘管如此,只要大廳里的賓客們稍稍抬頭就能看到——顧先生的小未婚妻扭著身子繃著腿兒,高跟鞋蹬掉了一隻,歪斜著躺在地毯上。
他的臉背對觀眾,隱匿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