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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音把魚崽抱給宮硯,在崽崽眉心親一下:「跟爸爸回家,乖乖睡覺。」

宮硯站在原地,淒楚地盯著姿音和雷霆結伴遠去的背影。

篤定地想,不怕,只要孩子在手上,他總是要回家的。

於是苦哈哈地帶著魚崽回家苦守寒窯去了。

宮硯說魚崽今天精神不好,並不是無稽之談,他現在對魚崽的狀態了如指掌,魚崽抬抬小爪,他就知道小傢伙想要什麼。

所以回到家,宮硯直接洗漱先帶魚崽睡覺去了。

可能睡了有半個小時,宮硯覺得懷裡熱烘烘的,不尋常的熱,睜開眼睛一瞧,小崽臉蛋紅撲撲的,小嘴巴一張一張,缺水的小魚兒一樣。

宮硯用體溫計一量,超過38度了,趕緊把魚崽叫醒:「崽,崽崽,起來。」

宮硯第一時間聯繫自己的醫生朋友,讓司機把車開到前門等著。自己則找到退燒貼給魚崽貼上,裹上小被子,帶著水壺,抱著魚崽就上了車,往醫院開。

「崽崽發燒了,」路上,宮硯打電話告訴姿音,「現在在去平安醫院的路上。」

對面明顯愣了愣,問:「渾身發熱嗎?」

宮硯現在還記得小崽那天在辦公室里大哭,姿音衝進來的兇惡模樣,壓低聲音安撫說:「38度4,你不要急,我聯繫過醫生了,沒有大問題。」

「醫院?」

宮硯說:「嗯,快到了。」

對面像是呼吸混亂急促起來,能清楚聽到深深吸氣的聲音,而後,姿音慌張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可以,不可以……」

下一秒,咬牙威脅似的,吼了出來:「停車!不可以帶崽崽去醫院!」

宮硯心中一驚,再要去問,電話已經掛斷了。

轎車在醫院停車場剎下,司機轉過頭來問:「宮總,進去嗎?」宮硯緊緊蹙眉,沒有回答,沉默地掀開小被子的一角,拿毛巾給小崽擦擦身上的汗。

突然,他在魚崽腳上摸到堅硬的一點什麼。

宮硯把魚崽腳邊的被子掀開,一閃而過的微弱藍光,像是光滑的東西反射的。待細看,已經消失不見了。

宮硯握著魚崽軟綿綿的小腳丫,懷疑自己是眼花。

宮硯抱著魚崽,一直沒動,魚崽握著小水壺,腳丫蹭來蹭去,乖乖地咕噸噸喝水。宮硯摸著他的額頭,溫度應該沒有再上升了。

很快,車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拉開。

姿音喘著粗氣,像是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胸膛劇烈起伏。他目光鎖定宮硯懷裡的魚崽,確認崽崽沒有被送進醫院,沒有被送進有很多刀子的手術台,還完好無損的,安全的,雙腿才撐不住,麵條似的晃了幾晃。

宮硯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怎麼這麼急?」

下一秒,宮硯的表情空滯茫然,因為他看到一行眼淚從姿音的眼下滑落。

宮硯的心像被刀反覆刮過,他不知道姿音為什麼哭,只能把懷裡的崽崽好好地交給他,這樣安慰。

姿音摟著魚崽,珍惜地看,親一親,再摸一摸。

半晌,他抬起頭,啜泣地對宮硯說:「崽崽發熱,我可以治,還有草藥,還可以唱歌。你為什麼要把他送進醫院?」

宮硯說:「讓醫生看看,放心點。」

姿音急得眼眶都紅了:「你不可以把崽崽送進醫院!」

宮硯看出他急火攻心,忙附和道:「好好好,不送。你先上來,外面冷。」把失魂落魄的姿音拉上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說了個地址讓司機開車。

宮硯輕輕拍著姿音的肩膀,漸漸感到姿音的呼吸平穩一些,抽噎聲也止住了。

「對不起……」宮硯低聲道歉,詢問說,「崽崽是不可以去醫院嗎?」

姿音扭過臉去,倔強地抹抹眼淚,不想跟他說話。宮硯把頭再低一點,去瞧他的表情,姿音就把薄薄一片脊背對著他。

車在姿音家樓下停了,姿音抱著崽崽回家,沒有邀請宮硯。

臥室里,姿音把崽崽放到床上,給魚崽擦汗,額頭抵著額頭,試試溫度。而後,姿音一邊抱著魚崽,一邊緩步地走,嘴裡哼出一段悠揚複雜的旋律。

不多時,魚崽伴著人魚治癒的歌聲,靠著媽咪的肩膀睡著了。

姿音摸摸小額頭,已經不燙了。他把魚崽重新放到床上,趴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小魚崽。

醫院。

人類醫院是治人的,對魚沒有用。

他們人魚最怕的就是人類醫院。

恐怖解刨實驗傳說,哪只小人魚沒聽過?

那麼危險,會一片片拔掉小魚崽的鱗片,為了研究人魚物種,會把抓到的人魚關在籠子裡禁閉,進行各種殘忍至極的基因實驗。

如果崽崽被發現了人魚身份……

姿音點點小崽的鼻尖,捂著心口說,「剛剛好危險,崽崽差點就……」對著即使已經睡著的魚崽崽,姿音還是說不出那些殘忍的話,想一想就覺得心驚,要流眼淚。

姿音越想越後怕,頭髮幾乎豎了起來。

不行,陸地太危險了,他要走,他要帶著崽崽走,回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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