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硯又睜開眼睛。
就這樣睜了閉,閉了睜,熬到凌晨,才把下巴擱在姿音的頭頂,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睡得舒坦的姿音首先醒來。
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全身纏著宮硯,胳膊摟著人家的手臂,大。腿貼在人家的腿上,恨不得整個人塞進宮硯的懷裡。
宮硯一條手臂讓他抱著,另一條手臂輕輕放在他腰側,親密無間。
姿音臉頰湧上一陣熱流,悄悄從宮硯身邊挪開。
昨天的症狀似乎緩解了一些,腦袋清明了許多。姿音看了看時間,換好衣服,想去找崽崽。
走到門前,不知道為何,像被什麼東西勾著,忍不住回頭瞧了瞧床上熟睡的人。
想起自己一整晚睡在人家懷裡,白皙的臉頰頓時逸出兩片紅雲。
他昨晚上床後就睡著了,自己不明白為什麼將宮硯纏得那麼緊。
從雷霆那裡接到崽崽,三條魚一起去酒店餐廳吃早飯。吃到一半,宮硯打了電話來,問在哪裡,不多時,就出現在了餐廳里。
宮硯坐在姿音身邊的位置。
扭過臉來問:「幾點起來的?」
「不、不早。」姿音努力裝作清早那個將腦袋拱進宮硯頸窩裡人不是自己。宮硯看了看正和雷霆玩得開心的小魚崽:「崽崽吃飽了嗎?」
姿音說吃飽了,他才環視一圈,站起身準備去拿點東西吃。
他一站起來,姿音像是身體有了自主意識,緊跟著站了起來,還跟了兩步。
宮硯:?
姿音愣住。宮硯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回來。」
姿音連忙搖頭,一臉侷促。
慌忙退回原位,臉紅地看著面前的餐桌。
剛剛怎麼就跟著宮硯站起來了?
是走神了嗎……姿音摸了摸自己臉,熱熱的。
今天的旅遊活動是去當地赫赫有名的春山公園划船。船是腳踏遊船,一個船四到六人,帶上零食和飲料,在春風暖陽、微波蕩漾的上午,慢悠悠地邊看風景邊蹬小船,愜意無比。
宮硯和姿音,連同雷霆小魚崽,上了同一輛船。
宮硯知道自己大概是不適宜接觸小魚崽的,所以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蹬船的崗位上。湖面上有些風,姿音把小魚崽的外套扣子扣上了。
「咪~」小魚崽抱了他一下,指指坐得有點遠的爸爸,困惑地揚起小腦袋。
姿音悄悄說:「爸爸的手有點疼,需要休息一下。」拿過包里的玩具,「跟雷叔叔一起玩吧。」
船上有些重量,姿音坐在宮硯的身旁,跟他一起蹬。
宮硯兩隻腳踩在腳踏板上,交替得飛快,姿音過來,他就放慢速度,用姿音舒服的速度緩緩地前行。
「你今天不用陪客戶嗎?」姿音問。
宮硯道:「哦,他們啊。合作談好了,他們昨天就回去了。」
「公司這兩天沒什麼事,我也散散心。」
一邊說著,一邊察覺到和姿音距離的縮小。
姿音的胳膊似有若無地貼到了他的小臂上。?
宮硯用眼尾掃了一下。划船的位置是分開的,而姿音整個人都朝他傾斜。
往日,即使獨處,兩人之間也都留有距離。首先姿音,他並不會無緣無故和旁人親近。而宮硯,即使喜歡姿音,在肢體上也儘量保持著紳士風度。
所以就顯得這樣的親密接觸,十分明顯。
宮硯無聲地瞥了瞥,最奇怪的是,姿音本人,並不是刻意而為。或者說,姿音都沒有發覺,和自己的距離太近了。
怎麼回事?
宮硯覺得從昨天下午開始,姿音就有些不太對勁。
但細想之下,又說不上來,沒有太過出格的行為和語言。硬要說的話,宮硯覺得,姿音似乎……肢體上有點依賴他?
鑑於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自作多情,宮硯認真審視。
最後謹慎得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的結論。
可下午姿音的舉動就更說不過去了。
下午他們在導遊的帶領下,遊玩主題樂園。這座樂園遠近聞名,千里迢迢,拖家帶口來參觀的不計其數,園內人頭攢動,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