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說的太明白,於是選擇沉默。
「師尊漂亮,法力高強,還勤於修煉,平日對弟子幫助頗多......」李沉舟注視著江思昭,眼睛不眨地說道。
江思昭聽得臉熱,這...這真的是他麼?
「...嗯,能問一下我平日幫了你什麼?」江思昭自己都有些不信。
「自從來到至清峰,弟子的廚藝與日俱增。在獨淨台時,師尊每日辛勤修煉,弟子看在眼裡,便暗暗以師尊為榜樣。珠玉在前,若不是師尊,弟子也無法一夕之間突飛猛進,獲得參與秋獵的資格。」
「真的?」江思昭被哄的心花怒放,沒有注意到李沉舟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灼熱的手從腳腕往上移到了小腿肚,不輕不重地揉著下面的軟肉,「這樣說來,我真的幫助了你。」
「嗯。」李沉舟漫不經心地應道。
紅燭將將燃盡,屋內光線昏暗,平添一分曖昧。
「師尊,我想親你。」李沉舟抬頭,注視著江思昭的目光沉沉,吐息灼燙。
大紅床單被攥皺,許久未見的小嫩芽從後腦勺悄悄探出,只冒出了個頭,小小的花苞綻開了一點。江思昭緊抿著唇,不知為何李沉舟身上的氣息總是讓他很放鬆,自第一次在至清峰見到李沉舟他便覺得熟悉,總會無意識地信任依賴他。
江思昭閉著眼,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但顫抖的睫毛暴露了他慌亂的內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就是醬醬釀釀麼?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他看過豬跑,話本里說是舒服的,就是有些累。
累點就累點吧,總比喪命好TT,江思昭樂觀地安慰自己。
不似方才吻得那麼激烈,但依舊很強勢,感覺自己像是等待被品嘗的獵物,先要經過一番舔舐,再被拆吃腹中。
燭光熄滅,紅色蠟油滴滿燭台,江思昭仰躺在榻上,大紅喜服褪到肩頭,潮濕的眼尾一片緋紅。
時間過得很緩慢,李沉舟忽地直起身體,撩起被汗沾濕的額發,劍眉饜足舒展。
江思昭捏著衣服下擺,等待一秒,兩秒,三秒…嗯?
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小心地睜開眼,卻見李沉舟正轉頭注視著燭台。他也仰起頭,順著他的視線往旁邊看去,屋內漆黑無光,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李沉舟眯著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氣中,精準地對上那道黑沉洶湧的視線。
「昭昭,下次見。」李沉舟挑釁般對空氣揚起唇,隨後俯身在江思昭唇角留下虔誠的一吻。
言罷,他化成一束金光,鑽入空氣中回到那站在燭台之人的手心裡。
江思昭還沒反應過來李沉舟這話是何意,李沉舟便消失不見。
先是迷茫,再是無意識地鬆了口氣,最後疑惑不解,還伴隨著些許生氣。
天時地利人和,還是沒讓他走成劇情。天神,你是在考驗我麼?
又遇上一個臨陣脫逃的人。
江思昭自暴自棄地扯下散亂的喜服,黑暗之中頭頂的小嫩芽完全鑽出,小花苞汲取著四面八方襲來的靈力,花瓣經過一番催熟漸漸展開。
忽地感到一陣難耐,江思昭莫名很想與人醬醬釀釀,他緊咬著唇,清亮的眸浮起水光。
……
他側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身體正對著方才李沉舟消失的地方。
一陣風吹過,掀起大紅窗簾,月色透過縫隙照進來。
燭台後的人影若隱若現,江思昭嚇得一驚,彈射坐起。
與此同時,嘩的一聲,紅燭重新燃起,燭光點亮喜房。
男人的玄衣被風吹起,他站立在原地,漆眸晦暗冰冷,視線一寸一寸地覆蓋江思昭全身,仿佛一尊黑色雕像。
不知何時出現在此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師…師兄。」看清男人的面容,江思昭驚道。
身體一半被燭光照耀,一半隱沒在黑暗。裴長硯聽到體內有人在說話,似乎是嘲諷又或是挑釁,不過不重要了。
所有理智均已潰敗瓦解,他從名為師兄的軀殼破繭而出,化成張牙舞爪的野獸,叫囂著嫉妒。
「李沉舟」發現江思昭那刻,他便也知曉了,所以立刻抽身趕來。
他看到了全過程。
裴長硯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驚慌的師弟,指腹摩挲著他紅腫的唇,太陽穴青筋跳動。江思昭一面羞恥,羞恥被師兄發現了他方才的模樣。一面又委屈,好像在外面打架失敗的孩童終於等到幫自己撐腰的家長,他感到嗓子發乾,唇珠在裴長硯手裡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