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昭:......
他環視一圈,突然發現寂懷月不見了,又連忙問:「懷月呢?」
裴長硯動作頓了頓,冷聲道:「不知。」
與此同時,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寂懷月從城主府飛出,落到江思昭面前:「師尊。」
「你去了何處?」江思昭關切道。
「回師尊,弟子發現有魔物侵入城主府,便去解決他們了。」寂懷月不卑不亢地應道。
天色恢復平靜,風捲去殘煙,日頭初升,又是新的一天。
凌曜在屋內為白狐療傷,江思昭幾人坐在院裡等候。
「沒想到那黑霧竟是魔界尊主的殘息。」江思昭驚訝道,望向兩人:「那豈不是和師尊一般大。」
裴長硯飲了口茶,神情若有所思。
江思昭突然心生想法,「古籍記載魔界尊主於百年前隕落無妄海,但其殘息卻在百年後的越城被發現,那師尊會不會有一線殘魂尚在人世?」
寂懷月沉思後應道:「有可能。」
城牆後,幽紫色煙霧亮了一下,隨後划過天際,隱沒在雲層里。
江思昭低頭盤算,如果師尊真的尚在人世,那他得想辦法將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告知師兄。
而且師兄知道的話,說不定看在他立功的份上,就不生他的氣了。
越想越覺得可行,頭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思昭仰頭,看到一身赤紅色衣袍的男人穿過漩渦,降落到地面。
幽藍色的鳳眸像是火焰,鳳瀾在一眾人中精準尋到江思昭,直直地凝視著人。
江思昭心裡一咯噔,躲是來不及躲了,他故作輕鬆地牽起唇角:「鳳...瀾,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還是在玄靈山,鳳瀾浩浩蕩蕩地帶著幾十箱嫁妝向裴長硯迎娶江思昭。
屈辱的畫面歷歷在目。
鳳瀾眼底閃爍,冷冷地移開視線。
恰巧凌曜從屋裡出來,「屬下參見尊上。」
「人在裡面?」鳳瀾開門見山道。
「回尊上,是尊主的一縷殘息。」
「殘息?」鳳瀾整理袖口,「死了一百年還能留有一縷殘息,該知足了。」
他今日穿了一件赤紅色的衣袍,腰間束著龍紋腰帶,相較以前平添幾分矜貴。
江思昭忍不住抬眼看他,不為別的,鳳瀾的黑金腰帶掛著的羊脂玉佩,竟與他那塊被鳳淵捏碎的一模一樣。
鳳瀾動作頓了片刻,與凌曜一同進屋。
魔界尊主是創造魔域之人,在鳳淵之前執掌魔族,後來因故葬身無妄海。魔界無主,陷入一場長達幾十年的混亂,直到鳳瀾橫空出世,將魔界統一成為魔尊。
寧柒醒了,江思昭立刻起身要去看他,走到門口被從裡面出來的鳳瀾擋住。
江思昭禮貌地對人勾唇微笑,側身從人右邊繞過過去,鳳瀾卻又往右邊挪一步。
江思昭:?
「我要...」江思昭剛提高聲音,對上鳳瀾好整以暇的眼神,氣勢頓時弱了幾分,「可以讓一讓麼?」
鳳瀾冷嗤,「本座要說不可的話,無憂仙尊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江思昭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理虧,他忍了。
鳳瀾低頭看到江思昭戴的新玉佩,短促笑了聲:「無憂仙尊果然很擅長玩弄人的感情。」
這話江思昭沒懂,蹙眉道:「什麼?」
鳳瀾輕挑地撥弄江思昭的腰帶,指骨在玉佩上敲了兩下,「又是何人被無憂仙尊騙的團團轉,寂懷月?還是那個廢物修士?」
廢物修士?是說蕭見麼?
但不管是哪個,他都沒有把他們騙得團團轉好麼!
「沒有。」江思昭硬氣地說,「我才沒有騙他們。」
鳳瀾挑了下眉,獸眸涌動,「那便是只騙了本座。」
被捉住了命脈,江思昭又一下癟了氣,小聲說:「......對不起。」
鳳瀾冷笑,諷刺地回道:「一句對不起就像打發本座,未免想得太美。」
江思昭眉心皺起,他都道歉了還要他怎麼樣?況且這事又不全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