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昭有些生氣了,把胳膊伸到男人唇邊,「哪有很臭,這是桃花的味道,不信你聞!」
鳳瀾挑起眉,不情不願捉住伸過來的胳膊,掌心很輕易地包住這一圈細胳膊。
他嘖了聲,「比本座的戟還細。」
江思昭不耐煩地催促:「快聞!」
鳳瀾痞壞地勾唇,埋頭在那泛著淡香的胳膊,重重吸了口。
江思昭緊張地抖眼睫:「臭麼?」
「臭。」鳳瀾違心地說道。
江思昭瞬間扁了嘴,如遭雷劈,他抱著頭,「你…你聞錯了!」
「鳳瀾,你重新聞。」江思昭眼尾泛紅,細密的水珠湧起。
他怎麼會是臭的呢?一定是鳳瀾聞錯了。
鳳瀾眯起眼,盯著江思昭兩腮的軟肉,隨著說話微微波動,虎牙一陣癢。
「是不是本座聞的地方不對?」
江思昭陷入沉思,眼下他只想證明自己不臭,因此完全沒看到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你這袖口沾了泥,所以聞起來才是臭的。」鳳瀾指點道。
竟是如此。
他就說,他不可能臭的!
江思昭恍惚間仿佛真的看到袖子上黑乎乎的一小塊。
「依本座來看,你這裡應該沒有沾泥,應該聞這兒。」鳳瀾的指尖落在江思昭的脖頸,狹長的鳳眸翻起洶湧,仿佛盯住獵物的猛獸。
「這裡就是不臭的麼?」
鳳瀾不滿地縮掌,手裡的細胳膊好像一折就斷,他又連忙鬆懈力氣。
「本座怎知,聞聞不就知道了。」
喝酒的緣故,江思昭脖頸處白皙的皮膚被染上緋色,愈發嬌俏可愛。
江思昭有些猶豫,依稀記得有人教導他,這裡不能給別人碰。
送到嘴邊的肉,鳳瀾豈會讓他飛走。
他眼眸一暗,不再與江思昭周旋,指尖挑起起人的下頜,直接往人脖子處咬去。
「啊。」江思昭渾身一激靈,泛著涼意的皮膚被叼起細細碾磨。
他在被品嘗。
下意識掙扎身體,兩隻手卻被男人按在舉到頭頂,他驚慌失措地瞪著眼睛,許久才被鬆開。
「你、你——」
屁股被托住,江思昭坐在鳳瀾的小臂上。兩人距離極近,他腦瓜一白,揚手打了鳳瀾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不大,但有些措手不及。
鳳瀾被打歪了臉,面色停頓,邪笑逐漸收斂。
「江無憂。」
江思昭後知後覺地開始害怕,他把手背在身後藏起來,頓道:「師…師兄說過,這裡不能讓旁人碰。」
鳳瀾皺眉,隱隱從這句話品出些別的意味。
視線往下移到江思昭的嘴唇,唇珠被酒水浸潤變得水亮亮的,誘人採擷。
鳳瀾眼神變得促狹,方才一閃而過的想法徹底拋之腦後。
「江無憂,這是你欠本座的。」他語氣突然變得兇狠,獸眸發出幽藍色的光。
江思昭呆愣愣地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人,感受到嘴巴一痛,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角滾落。
咸腥的淚水在唇齒間流轉,鳳瀾眉心一跳,舔了舔唇,直起身發現面前的人快要哭成了淚人。
「不行…嗚嗚」江思昭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道,「師兄不會原諒我了……」
「別哭了,江無憂。」鳳瀾被哭聲擾得心煩意亂,魔心又開始上竄下跳。
江思昭哭得愈發傷心,說話都一抽一抽的。
「師兄,不要我了,玄靈山,回不去了。」
鳳瀾煩躁地嘖了聲,用袖子給人擦眼淚,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氣,給江思昭臉上擦出幾道紅印。
「裴長硯不要你?跟本座回魔域就是。」
「不行。」回得很快。
江思昭還是哭,快要把過去那麼多天積攢的委屈一同發泄出來。
鳳瀾沒轍了,壓著聲音哄道:「倒是跟本座說說,裴長硯為何不要你?」
江思昭吸了吸鼻子,被提到傷心處,眼淚變成了掉線的珠串子。
「我利用了師兄嗚嗚,我是白眼狼嗚嗚嗚嗚」
鳳瀾眼珠滾動,利用?莫非是吸取了裴長硯的法力。
怪不得再相見,江思昭變成了元嬰,原是藉助了裴長硯的靈力。
「好了,別哭了。不就一點靈力,裴長硯竟如此小氣,做師兄的,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你。依本座來看,他這玄靈山掌門也是要做到頭了。」
話一出,江思昭哭聲停止,抬頭瞪向鳳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