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光線昏暗,江思昭看不真切師兄的臉,但大概知道是一副什麼表情。
也幸虧看不清,他才沒嚇得跌倒,想跟木頭杵在裴長硯面前。
「師兄,無、無憂知錯。」
「知什麼錯?」
江思昭咬著下唇,怕得慘白的臉色因為這句話浮現一絲詭異的艷麗,他低著頭默不作聲。
四周寂靜,一絲細小的聲音都會無限放大。
他聽到師兄身上玄衣摩擦的聲音,腳邊的影子漸漸伸直,江思昭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嗤。」裴長硯短促地笑了聲,臉上卻沒什麼笑意,他一步一步從台階走下,重重的腳步聲如同擂鼓,砸到江思昭心裡。
江思昭眉心皺成一團,餘光瞥見師兄袖口出現的一抹艷紅,面色一怔。
這、這是……?
還能等他想完,裴長硯已然走到他身前,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小人完完全全籠進影子裡。
「江思昭。」裴長硯又喊了聲這個名字。
霎時,江思昭無心猜測師兄手裡拿的是何物,眼睫抖了抖,圓潤的指尖嵌進掌心。
他能感受到師兄在看著他。
如有實質的視線一寸一寸侵略他的全身,危險性極高,好像餓了多日的皓白突然被從籠子裡放出來,而江思昭是他遇到的第一個獵物。
裴長硯不說話,只是垂著眸打量著師弟,好像要把過去多日的缺失一同彌補回來。
江思昭受不住了,珍珠大小的眼淚一顆一顆從臉頰滾落。
一邊說一邊哽咽,「師兄,對不起…我不該引誘你,我是小白眼狼,對不住師兄過去多年教導,更對不起師兄的照拂,師兄你罰我吧。」
裴長硯不說話,過了片刻———
「不,師兄你別罰我了,我現在就走,我會離開玄靈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師兄面前。」江思昭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著對裴長硯道歉,一副可憐死了的樣子,「師兄我跟你保證,今天之後你再也不會見到我。」
「不會見到你?」裴長硯冷峻的面容出現裂縫,他抬起江思昭哭花的臉,指腹按在一滴眼淚上,嘴裡擠出幾個字:「江思昭,你妄想。」
江思昭哭聲停了一下,師兄竟然這般討厭他,連他離開都不能消氣麼?
還是只要他還存在這個世界上,師兄就不會滿意。
裴長硯擰了擰眉,臉色陰沉,聲音又冷又低。
像是在下達命令,也是降下宣判。
「昭昭,你走不掉的,你要一輩子陪師兄留在玄靈山,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說著,他將手裡的衣物扔到床上,一條大紅色肚兜從江思昭視線里划過。
江思昭先是繃了繃嘴,小腦瓜遲緩地運轉試圖理解師兄話里的意思。但很快被把砸到榻上的東西吸引了注意,杏仁狀的眼睛一點一點瞪大。
這…這是……那天的小衣!
第56章 「看到了?」裴長硯漫不經心地掀眸,「那件小衣。」江……
「看到了?」裴長硯漫不經心地掀眸, 「那件小衣。」
江思昭臉蛋漲紅,又誘惑又羞恥,師兄, 師兄怎麼還留著, 還拿在手裡……
空氣一分一秒地流逝。
江思昭捏著手指不說話,要他怎麼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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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硯耐心消磨到極點,指尖扣住江思昭兩腮, 在他茫然羞怯的眼神中, 俯身咬住那紅櫻桃般的嘴唇。
「師、師兄!」江思昭瞳孔一縮,嚇得忘記反應。
裴長硯擰起眉,聲音沉啞:「安分點。」
「不能這樣……」江思昭眼睛瞪得渾圓。
氣息被男人強勢剝奪, 心跳驚懼跳動,幾乎要昏厥。
但他知道不能這樣, 師兄是他的兄長, 他怎能和兄長做這種事情?
一次已然是犯了滔天大罪,絕不可重蹈覆轍。
但師兄顯然不這樣想。
裴長硯像是聽不到他說話, 一味在他口腔攫取, 嘴巴好疼。
「嗚嗚嗚……嘴巴疼。」
裴長硯不耐地睜開眼, 入目的便是江思昭哭紅的臉蛋。
豆大的淚珠練成串從臉頰滾落, 肩膀一抽一抽的,一副要傷心死了的模樣。
「哭什麼?」
一邊冷聲訓斥,一邊給江思昭擦眼淚。
「你還問。」江思昭委屈地嗚咽。
裴長硯唇角勾起,頓時瞭然。
「不想給師兄親?」
江思昭眼眶紅了一圈,聞言不可置信地瞧著裴長硯。
這還是他的師兄麼?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