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又道:「管家派人去報了官。」
凌華霜差點笑出來,她面色凝重:「報官,對,告訴管家,我們晉安侯府,絕對不能放過兇手!」
張嬤嬤扶著她上了去往皇宮的馬車。
她靠在馬車上,雙手扶著肚子,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來。
她聽到新皇給沈策州派了五萬精兵。
她心底就做了這個決定,不能讓沈老夫人留下性命。
要是真的讓沈策州立下功勞,他回來看到沈老夫人這般模樣,沈策州會作何感想,會如何看待她!
只有沈老夫人死了,她才能把一切的罪責推到國公夫人身上。
她低著頭對著肚子裡的孩子輕聲道:「孩子,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忍耐一下。」
她要為沈老夫人「報仇」、討「公道」,鬧得京城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為婆母如何四處奔走。
國公夫人在回去的路上,認真思索著方才在晉安侯府的一切。
越想臉色越發難看,她眼眸里寒光頓現,一旁的丫鬟發現了國公夫人的不對勁:「夫人有何不對?」
國公夫人冷聲道:「上當了!我那老姐姐恐怕早已經死了。長鶴院裡混著凌華霜的人,你去問一下嬤嬤,送飯菜的丫鬟可是我們的人?」
丫鬟領命下去了。一想到不管是誰來問責沈老夫人的事,自己都得出去頂罪,嬤嬤怎能心平氣和?丫鬟問完國公夫人交代的問題後,嬤嬤認真回想起來:「倒是沒有認真查看,是老奴過錯,如今細細想來,這兩丫鬟確實面生得很。」
國公夫人在馬車裡怒喝道:「真是糊塗!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能如此疏忽大意呢!」
嬤嬤連連稱是,句句賠罪。
國公夫人說了兩句,也就不再說了,總歸是要替罪的人,若是說多了,也怕節外生枝。
「罷了,罷了,如今再說你也於事無補。我記得你家中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年了,不知道可有意中人?」
嬤嬤哪裡聽不出來國公夫人的弦外之音呢。
嬤嬤擠出一抹苦笑,「還請夫人多多上心。」
國公夫人淡淡「嗯」了一聲。
京城風雲變幻,北地也沒有片刻安寧。
沈策州單膝跪在地上,黃沙裹著春寒吹打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增添半點的狼狽,反而增添幾許的意氣風發。
這是新皇給他的兵馬,這是他的權力。
「欽此!」伴隨著隨行公公一聲高喊,他高呼幾聲萬歲後,恭恭敬敬把聖旨接了過來。
公公鄭重地遞交了兵符:「晉安侯,您可千萬別讓新皇失望。新皇說了,他交待給您的任務,可要時刻記在心上,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
沈策州聽明白了,援助是假的,這些兵馬主要是拿來圍剿趙家人。
等趙家人死了,再去對敵。
「臣定當不負聖上所託!」
公公滿意了。
他翻身上馬,看著緊閉的城門,城門口站著北地的太守,鄭大人為難地看著緊閉的大門,無論他怎麼叫喚,後面的人都不準備開門。
守城兵高聲回道:「還請鄭大人原諒,沒有王爺的命令,小的不敢放任何人進來!」
鄭大人對著沈策州道:「還請晉安侯,在城外紮營,下官前去拜見蕭王爺問詢情況後再來。」
沈策州擺擺手。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蕭慕止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這麼多兵馬放進城去。
他也不著急,這些兵馬是他蕭慕止求來的,說明北蒙的狀況比任何人想得都要嚴重。
兵馬入城是遲早的事情。
另外一邊,蕭王府內,蕭慕止早已經知道這五萬援兵到來。
他正在書房與趙承弼商討事情,一名侍衛匆匆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稟報:「王爺,太守求見。」
蕭慕止與趙承弼對視一眼,他勾唇一笑,「讓他進來吧。」
趙承弼想要迴避,被蕭慕止留了下來:「趙小將軍不必離開。還請坐。」
趙承弼頷首,倒也不堅持離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鄭大人走了進來,神色恭敬,行禮道:「王爺,朝廷援兵已至北地邊境,帶隊將領正在城外等候王爺指示。」
蕭慕止神情淡然,微微挑眉問道:「來得倒是快,鄭大人,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