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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門口還有護衛守著,攔著他們不許入內。

長公主從她那香囊里摸出一枚月牙形的寶石吊墜,守衛見了,抱拳施禮。

「原來是趙都知①的上賓,失禮,請進。」

院內格局倒與一般人家無意,堂闊宇深,怪石嶙峋,花樹蔥鬱且對稱排布。

大堂紅紗垂地,茵榻帷幄比長公主的鹿鳴坊都要華麗幾分。

楚王跟在長公主身後,亦步亦趨,看著長公主熟練地將那荷包扔給門口的小廝。

「先上酒。」

他們來得早,堂內沒什麼人,三三兩兩地,都在飲酒,觥籌交錯,倒還風雅。

二人在角落裡落座,立時有一隊婢子上前來布菜擺酒。

「只希望這都知莫出來。」長公主是真心的。

「為何?」楚王飲了半杯葡萄酒,深覺不錯,給長公主也續了這個。

長公主卻之不恭,「看來楚王的確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她要出來主持行酒令和作詩,這兩樣,我皆不擅長。」

這是實話,她那阿兄風雅過頭了,所以她阿爺不許她學這個,說一門裡頭絕不許出兩個浪蕩紈絝。

所以她從前和阿兄來平康坊,阿兄負責風雅,她來飲酒行樂。

鼓聲響,舞樂漸起時,長公主妙目掃過全堂,陡然展開楚王的摺扇遮住半張臉。

湊近楚王與他竊竊私語。

「來了!」

長公主眼神示意楚王去看大堂另一邊角落,那齊二郎剛剛落座。

楚王的目光落在長公主的臉頰上,遲遲不肯移開。

黑長利落的眉,纖長的睫毛忽閃,目光狡黠,笑得不懷好意。

距離之近,楚王都能聞到她身上的牡丹香氣。

「哪有——」楚王話還沒說完,一道紅紗凌空而來正劈在兩人中間,隔斷了楚王要說的話。

二人皆被嚇了一跳,狠狠朝後一仰。

那紅紗由人操縱著打了個轉,纏在長公主腰間,將她扯了起來,甩到大堂中央圓台上。

紅紗主人以身替紗,踏著舞步跳進長公主懷裡,懸著金鈴鐲的雙腿緊緊盤在長公主腰間。

長公主下意識張開手臂環住了來人的腰。

這舞姬烏髮編成的數條長辮甩到長公主臉上,砸得她眼前一黑。

還好長公主常年習武,下盤夠穩,一位成年女子撲上來也穩住了沒跌倒。

「郎君真是心狠,三年了,才來看看奴家。」舞姬小聲嬌嗔,還同時隨著鼓樂擺動手臂,舞姿婀娜。

長公主也配合她,和著鼓點旋起,帶著舞姬一身環佩叮噹,響個不停。

眾人停杯擱箸,眼神都被台上二人吸引。

「三年未見,岑娘都成都知了,某在此賀過。」

岑娘錦領錦袖,長而飄逸的雙袖時不時揚起,有意無意地擋著長公主的臉。

又一段鼓聲後,岑娘從長公主身上跳下來,伴著明快的節奏鼓點飛速旋轉,翩翩若仙,腰間懸掛的墜珠四散開去又聚攏回來,引得人不錯眼去瞧她。

覆著紅紗的月牙白渾襠褲,胡風羅衫與雙臂間的長紗隨著她的舞姿如花瓣層層綻開一般。

她就是這舞台上最美的一朵花,這朵西域的花,綻在長安的土地上,戀上長安的少年郎。

拉著長公主與她共舞,長公主一身玄衣,瀟灑風流。

直到一舞閉,始終無人能看清長公主的面容。

「岑娘今日不作席糾②,這一舞權當賠罪。」隨即扯了一隻鑲金白玉臂釧扔下去,引得滿堂哄搶。

西域胡姬尋常,但飽讀詩書能作文人詩客席糾的,這是第一人。

無福與娘子共飲,搶個娘子的物件也是好的,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趁這個空檔,岑娘拉著長公主,長公主扯著楚王,三個人穿串一樣遠離了人群。

三人一起坐到了堂後的雅間裡可將堂上的情景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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