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面下暗潮湧動。
眼見二人如此,離清緣趕忙往前跨一步,橫在二人之間,打斷了他們對峙似的狀態。
她問檐如歲:「石門裡有什麼嗎?」
「上去說吧。」
檐如歲慢慢笑起來,低聲道,「我想我知道這個幻境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上去吧。」
他這樣一說完,就想往前走一步,去伸手攬上離清緣的腰,施展輕功帶她掠飛上去。就在這一瞬間,卻忽見一陣驟雨臨空而落,霎時匯成一面水幕隔在二人之間。
擋住了檐如歲要伸過去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厭拂滿收回
手,笑吟吟看向不遠處被水幕隔出天塹的二人,道,「小公子,還是避諱些好。」
他走上前去,自己伸了手攬過離清緣的腰,懶懶散散的語氣中帶著頑劣:「這種事,還是我們修道之人來吧。」
「我同她,從沒有什麼是需要避諱的。」一聲冷哼從檐如歲的喉端溢出,「我不知道你是誰,也究竟為什麼要進入這個幻境,但我警告你——」
「別隨便插足別人感情!」
話音落下,他衣袖倏然一揚,掌心間現出一柄青色竹笛,眼看就要破開水幕,頃刻開打!
滄海劍察覺到危險,也本能「當」一聲出鞘,落入厭拂滿手中。
「喂!」
離清緣終於忍無可忍,「難道我自己上不去嗎?誰要你們兩個帶我上去了!」
第32章
「應該就是這些了。」
一片狼藉的醫館中,檐如歲正和離清緣簡述他昨天傍晚自霽歸語家離開後發生的所有事。他們將大致的信息對了對,都暫時認可了這個幻境其實是霽歸語的幻境的猜想。
二人如今站在旋梯左側,不遠處一面青麻布幔作遮擋門帘,隔絕了厭拂滿的視線。
這是檐如歲特地挑選的離厭拂滿最遠的地方。
現在事情已交代得差不多,他便掀了布幔走出去,定睛一看,仍見厭拂滿在方桌旁悠然自得坐著。
那一襲白衣飄若流風回雪,恣肆如仙,縱使看不清容顏,也莫名叫他想起了某個曾無數次在離清緣夢中見過的人。
他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嗤兩聲,腔調很陰陽怪氣:「有的人竟連迴避二字都不知怎麼寫。」
厭拂滿懶洋洋一勾唇,顯然全沒把對方話放心上,只微笑道:「師妹,還有哪些要緊事沒做?一併告訴師兄吧。」
「別忘了最遲今日傍晚我們便要啟程回宗門了。」他屈指叩了叩桌面,提醒說,「若真的還有要緊事,還是讓師兄也幫點忙,快些解決的好。」
...這話,離清緣總覺得意有所指,不似表面上那麼簡單。
「靡藍花瓣給我。」她沉吟了三五秒鐘,而後朝檐如歲伸出手。
剛剛檐如歲的簡述中,提到了他在枯井中的石室里...見到了一大片腐爛的草木,密匝匝壓在一起,像還未修成形的綠妖。
他有些犯噁心,本能一揚手,袖裡飛出幾隻食葉蠱蟲。他在石室里轉了一圈找線索,再回來那處時,竟發現那片草木已經被他的食葉蠱蟲啃噬得不成樣子。
...這麼不堪一擊?
都這樣了,檐如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拍了張火符出去,把那些腐爛草木焚燒了個乾淨。
委地灰燼中,唯現一片水藍花瓣。
那是霽歸語的留影鏡里出現過的靡藍花。
檐如歲:「你要把靡藍花給他?」
這個「他」,顯而易見指的是厭拂滿。
離清緣「嗯」一聲,說:「你知道的,只有擁有純正北境血脈的人才能讀取靡藍花里的記憶,我們倆都做不到。」
「他太奇怪了。」
「我總覺得他不像這個幻境虛構的NPC,而是...」檐如歲微微皺了皺眉,頓一下,說,「和我們一樣進入幻境的活人。」
...這一點,其實離清緣也懷疑過。
但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這個要是真的是活人厭拂滿,依照對方的性格,早一劍上來把她捅了個對穿了,哪還會跟她玩什麼師兄妹的戲碼?
不過,再退一萬步說,厭拂滿自己都不承認他是活人,那他們有什麼好必要替他上趕著承認的?
人生,有時候需要一點裝傻。
這是離清緣的處世之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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