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如歲那一行的數值重新安靜了下來。
「嗯。」良久後,她聽見檐如歲遙遙應了聲。
*
穿花尋路,覓至後頭的四合院。那時離清緣沒注意,這院子雖作的是四合院的樣式,但青石紅磚的建築風格卻同北境極像。
她不禁嘖了一聲。
都把人騙來這裡了,整這套有什麼用?不過聯想到檐如歲說的,檐藍迦是個瘋子變/態神/經病,她也就覺得正常了。
從窗欞里先看進去,能見著和那日一樣被一群侍女圍著的霽歸語。對方一張文秀纖薄面上神情懨懨,還是那副生機盡失的倦怠樣。
小檐如歲也依舊坐在方桌旁的梨花木凳上,這會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在玩自己的手。他忽像感應到什麼一般抬起眼來,和離清緣視線相撞。
「你來幹什麼?」他神情詫異了一瞬,而後用口型問她,「檐如歲呢?」
「他在外廳。」離清緣用口型回他,說,「幫我個忙。」
小檐如歲有些戒備,撇了撇嘴,說:「我為什麼要幫你?」
...嗯,確實是檐如歲小時候的說話風格,能噎死人的欠揍和直接。
「因為——」離清緣一眨眼,索性不要臉到底,「我們是一家人。」
小檐如歲:「啊?」
離清緣:「你是不是檐如歲的一部分?」
「幹嘛?」對方警惕瞧她眼。
「你回答我就是了。」
小檐如歲:「...算是吧。」
「那就對了。」離清緣雙手掌心上下一搭,虛虛鼓了個沒聲音的掌,「他要娶我,那不就等於你也要嗎?」
「你既也要娶我——」她笑眯眯的,「那我們不就是一家人?」
顯然她這全是「歪理」的一番話驚到了小檐如歲,對方像被不知名力量按下暫停鍵一樣,久久沒了動靜。
「歪......」他半晌才紅著耳朵憋出點話來,「歪理!」
離清緣就那麼彎起一雙漂亮的眼睛來,笑著看他。
不急不惱,不慌不忙。
「...你,」
他盯她看了好半晌,像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一副憋屈樣,最終才冷哼聲,說,「什麼忙?」
*
這個忙,顯然就是要小檐如歲幫忙引開那些侍女們。
騙著那群侍女離開時,對方冷著臉做了個口型給離清緣,說:「半小時。」
雕花漆門推而又合,離清緣走進去,見著正坐在檀木梳妝檯前的霽歸語,梳妝檯上擱了面樣式平常的銅鏡,對方正仔細盯著那銅鏡瞧。
可那漂浮在半空中覓不到落點的眼神,卻又不似是在觀賞自己的面容。
她走近了看,才發現那面平常的銅鏡還有些不平常之處——以鏡心為源,裂痕向四周蔓延開,定格至邊沿。
「怎麼不說話?
霽歸語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對方轉了個身過來,饒有興致看著她,神情明顯比剛剛被一群侍女圍著時生動鮮活了許多。
「話說,我該叫你——」霽歸語思索了一下,竟是笑起來,「厭道長的小師妹?還是我兒子的小青梅?」
...這都什麼跟什麼?
「還是說,你其實兩個都不想被叫?」見離清緣微擰了眉,良久作不出答的模樣,霽歸語善解人意地提出了第三個假設。
...好吧,離清緣必須得承認,這第三個假設是正確的。
她確實哪個都不想被叫。
不如把她叫做「為了拿回力量被迫周旋在四個前夫之間的倒霉鬼」。
「這不重要。」按了按額角後,離清緣開了口,這樣回答對方。
雖然一上來就經歷這樣的問話讓離清緣有些一時無言以對,但至少證明對方沒有想否認海淵村幻境的存在。
這能省大把試探時間。
「好吧。」霽歸語似是惋惜般地搖搖頭,唇邊笑意不減,道,「明人不說暗話,想問我什麼就問吧。」
見對方如此直接,離清緣也不忸怩。她一貫單刀直入,當即便道:「你的心魔是什麼?」
霽歸語手裡執著把蓮花木梳,正有一下沒一下給自己理順一頭如墨青絲。像是沒想到離清緣會直接到這個地步,她愣了一下,片刻後才「撲哧」聲笑了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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