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這日夜兼程趕回來後,他的小表妹送給他的第一份大禮,就是她要和她那小竹馬成親了。
但他更沒想到的是,這第一份大禮後還有第二份大禮——
她似乎又...喜歡上了...新的人啊。
那劍聖有什麼好?竟還值得她在和檐如歲的大婚之夜出逃,也要去尋對方?那如果是在和他的大婚之夜呢,她也會這樣毫不猶豫離開嗎?
...不,不,等她回到他身邊,她就再也走不掉了。
他怎麼會讓她再離開?
檀秋祝彎一彎眸,沒什麼情緒地低笑了一聲。
他走向小院中的池塘,水面光滑如鏡,無波無瀾的平穩。而今時無星無月的黯淡,又曳落一片太昏昧的夜色。
但檀秋祝仍能於這昏昧夜色中,清楚窺見自己那一雙正重出碎金瞳色的桃花眸。
低低的絮語似在他腦海里迴蕩,像玄彌在說話,又像那本就是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聲音。
或許在去見他的小表妹前,他應該先尋一份禮物送給她。
一份能牢牢鎖住不聽話的鳥兒的禮物。
「噹噹」,「噹噹」。
他聽見一些物什相撞的聲響。
奇異的、清脆的、悅耳的。
*
滄海,一望無垠的滄海,冷沉海水沒入口鼻之中,離清緣憋著氣,正在往岸邊游去。
傳送符確實給她傳送到了十二川海。
但定位的不是十二川海的岸邊,而是海里。
離清緣:「......」
好在她會游水,要不出師未捷身先死,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力量還沒接收,人就已經沒了。
游上岸後,離清緣當即手腳並用爬上了礁石,坐在上面喘氣。她拔下已然歪斜的金簪,一甩濕漉的發尾,身上的藍白衣裙也正滴答淌水。
那道聲音說半個時辰後開始力量接收,現在大約是快要到時間了。
無月光,無星光,此時的十二川海四下寂靜無人,只有雪白海浪洶湧翻卷而上,拍打灘岸的聲響簌簌。
「你游過來的?」
碎玉般的聲音冷不丁自不遠處響起,離清緣正擰著自己雪白間裙的下擺,淌下的海水浸潤了她身下的礁石。
她聞言一抬頭,果然見著正立於十二川海之上的厭拂滿。
對方今日穿的是負雪宗的統一弟子服,纖塵不染的白上還點染了海水的藍,倒也是同她身上這件衣裙一樣的藍白相間。
不過那踏浪而來,撥弄滄海時,到底還是一般無二的謫仙模樣。
「當然了。」離清緣聲調軟綿綿,話語卻不軟綿,道,「師父,我一介凡人,又沒有靈力。」
一道溫和乾燥的咒訣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洗入骨的濕寒意。
厭拂滿撫一撫翩飛的衣袂,也落在礁石之上,在她旁邊坐下。
「開心了嗎?」
「開心了,師父——」
衣裙不再濕漉漉貼附在身上,離清緣心情好了不少,她指一指自己身上的這條藍白衣裙,笑眯眯叫他,「你看,道侶裝哎。」
「道侶裝?」厭拂滿就著她的話重複一遍,頗為懶散地掀一掀眼皮瞧她,「和我穿道侶裝,然後同別人成婚?」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人。
「我這不是逃婚出來找你了嗎?」
離清緣彎一彎眸,自有她的道理,胡話張口就來,毫不心虛,「那些都是鶯鶯燕燕,當不得真的。」
「鶯鶯燕燕,當不得真?」
厭拂滿又就著她的話再重複一遍,像是在咀嚼這話里有幾分真意,半晌後,他噢一聲,似笑非笑的:「我還以為你是覺得他活不好呢。」
這陰陽怪氣的勁,看起來還記著她那天誇他時蹦出來的「活好」兩個字呢。
...但她和檐如歲,睡都沒睡成,準確來說,是睡到一半被打斷了,好嗎?
別提了,提起來就傷心。
但還不等離清緣開口說些什麼,腦海里那道冰冷的提示音就又一次煞風景地響起——【力量接收即將開始,倒計時五秒】
五。
四。
三。
二。
一。
濃重陰雲忽就集聚十二川海之上,狂風駭人大作,隨即而來一聲轟隆驚天鳴響,電閃雷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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