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去。」檀秋祝道。
那邊的師靈澈仍在烤魚,不知哪裡變出的花椒粉被他撒在上面,香氣更是濃郁。
沒一會,他已經烤好第二條了。
他又把第二條烤魚遞給離清緣,指尖對方掌心似有若無地一勾,笑說:「妖主,還是我陪阿離去吧。」
檀秋祝冷冷看著他:「與你何干?」
「妖主離開妖都已夠久了,」師靈澈不緊不慢開口,「若是天界趁此時進攻,您的子民會如何?」
「他們會如何,又與我何干?」
檀秋祝抱著雙臂,笑了一聲,「我從前做大燕的鎮妖司使時,我的子民在我手中喪命的可謂不計其數,我若是在意,早該千刀萬剮了自己。」
「真的麼?」師靈澈舔了舔唇,「就算妖主不在意自己的子民,那總該記得老妖主的...」
他輕聲吐出話語:「詛咒吧?」
老妖主的詛咒?這是什麼?
離清緣的目光在檀秋祝和師靈澈二人之間移來移去,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什麼詛咒?」
「事關妖主隱私,我也只聽過些牆角風聲,阿離若想知道...」師靈澈微微眯了眯眼,「還是問問妖主自己願不願意告知你吧。」
「表哥?」離清緣起身,小跑到檀秋祝身邊,拽住了對方衣袖輕輕搖晃,問,「什麼詛咒?你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緊?」
她倒也不是好奇心太過旺盛,只是...知道是什麼詛咒才更好勸檀秋祝這瘋子快回去啊!
「...他詛咒我,終生不能離開妖都。」沉默了好一陣後,檀秋祝別過臉,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離開妖都的日子愈長,玄彌就愈可能......」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有些發脹的右眼,道:「吞噬我的人格。」
「表哥...」離清緣欲言又止,「你回去吧。」
「我不喜歡玄彌。」她忽而撲進檀秋祝懷中,雙手環住對方的腰肢,低低說,「我喜歡你,但是不喜歡玄彌。」
「喜歡我?」檀秋祝勾著尾音笑了聲。
懷中人的體溫熨帖著他,恰到好處的溫暖,檀秋祝低頭看著離清緣:「那送完那破劍聖回海中,你還會回妖都嗎?」
「自然會的。」離清緣唇邊綻出個小小的輕快笑容,眸子也跟著彎起,「我會去看表哥的。」
檀秋祝抬手,把她脖頸間的碧桃花玉佩系得又更緊了些,冰涼的指尖輕輕划過她細瘦鎖骨處的肌膚。
「真的麼?」他眯著眼問。
離清緣眨了眨眼:「自然是真的。」
「好。」
這樣一聲極輕的應答後,檀秋祝的手繞過她烏黑的發間,停在了離清緣的後頸處,極輕地捏了一下。
「我會來接你的。」檀秋祝說。
一聲長長的鳥鳴忽然打破了這旖旎又危險,繾綣又森冷的氛圍。
暗青紋路的羽尖,純黑顏色的身體,檀秋祝的那隻三足異種鳥不知怎麼尋到了這處,已躍至他的肩頭。
「主人!」它尖叫起來,「西境又出事了!」
*
就這樣,檀秋祝最終還是自己先回妖都了。
而師靈澈卻沒有回百花海。
夜色降臨,天空中一輪彎月懸在天際,深藍色的天幕墜著三兩顆忽明忽暗的星子。
鹹濕的風撲在身上,離清緣把師靈澈遞過來最後一條烤魚拆落入腹,抬眼望向他,問:「你真的要跟我去?」
「怎麼了?」
師靈澈也在吃著烤魚,姿態是細嚼慢咽的優雅,和離清緣直接扯了袖子擦嘴的狂放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的語氣含著點若有似無的委屈:「阿離不想我去麼?」
...能不能別裝得這麼可憐?
離清緣顯然不吃這一套,她嗯了一聲,說:「確實不太想,除非——」
「除非什麼?」師靈澈問。
「你告訴我,你對他,」離清緣回頭,指了指礁石上的厭拂滿,「了解多少?」
灑落的月光正一寸又一寸落在厭拂滿沉睡的眉目上,描摹出一張世間難尋的好容色。
銀髮,白衣,雪色長睫。
一塵不染,世外謫仙。
「阿離怎麼問我這種問題?」師靈澈作出訝異神態,「師徒一場,夫妻一夢,阿離對厭劍聖如此情深義重,該比我更了解他得多才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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