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內,陳秋蓉溫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昨日四夫人同我一起去了聞桂院,只是沒能見到大姑娘,到如今也不知曉她對李家二公子的態度。」
她語氣里有些許遺憾,像是真為了沈攸的婚事操心。
沈耀沉吟片刻,「我還是覺著,這李家的門第差了些。」
一個小小侍御史,從六品官員,娶他堂堂承德侯的嫡長女,怎麼看沈攸都是下嫁。
陳秋蓉嘆了口氣,「這門第比照咱們承德侯府確是差了些,但夫君也知曉,這御史台的官職,沒有哪個是旁人敢輕易看低的。」
這話不無道理。
沈耀眉眼微沉,顯然也是同意陳秋蓉所說的。
「更何況,那李家二公子我見過,確實是個溫和有禮的,」她頓了頓,將斟好的茶遞到沈耀手中,「咱們承德侯府的大姑娘嫁過去,必然不會受委屈。」
沈耀抿了口茶水,道,「咱們覺得好是一回事,但我答應過母親,攸攸的婚事她自己做主。」
聽到這話,陳秋蓉眸底浮上幾分自責,「說來都怪我,若是六年前能堅定些,不讓咱們承德侯府的花轎去南邊,或許大姑娘如今也不會是這般境遇。」
「這如何能怪你,」沈耀握住她的手,「攸攸當時態度堅決,你不過也是順著她的心意罷了。」
說到這兒,沈耀頓了頓,似也覺察起話里話外的矛盾之處。
當初沈攸嫁去南邊乃她自願,可最終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如果這次還是讓她自己做主,是不是還會像四年前那樣?
「說到底,也是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盡到責任,」陳秋蓉眼眶微紅,藏著幾分委屈,「大姑娘不與我親近,便是連這親事,我也無法像操持凝兒的那樣去多說些什麼。」
「還要讓夫君來從中調和,是我這個長輩做得太失敗了。」
陳秋蓉口中的凝兒,是承德侯府的嫡次女,沈香凝。
她膝下育有一兒一女,女兒沈香凝,十七歲正是議親的年齡,兒子沈霖暉,十五歲在書院念書。
後半句話陳秋蓉越說越小聲,像是忍不住哽咽凝噎,沈耀將人拉坐在身邊,寬慰道,「這些年你操持這個家,我都看在眼裡,夫人辛苦了。」
「不過,攸攸的親事還是需要她自己點頭才行,咱們做父母的,也只能替她把把關罷了。」
聽到這話,陳秋蓉抬眸看了眼沈耀的臉色,附和道,「夫君說的是。」
「這臨安城裡的好兒郎多了去,咱們承德侯府的大姑娘,也不是非他李家二公子不可,只是...」她頓了頓,語重心長道,「咱們也需多為大姑娘著想。」
「老夫人去世,大姑娘守孝三年,誰人不誇她一句孝思不匱,可如今這孝期已過,若是大姑娘還如之前那般,只怕於她的名聲無益。」
這才是她今日來找沈耀的目的所在。
沈攸與李育的事,能成則好,不能成也就罷了。
可這與男子相看之事,卻是斷不能就此停下。
一定要儘快將沈攸嫁出去才行。
沈耀沒有立即回答,垂著眼不知是在想什麼。
書房之中,一時安靜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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