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騎一乘,在他手下,白馬已經完全不復剛才的狂躁,乖乖地順著他拉著韁繩的方向前行。
沈攸心跳依然很快,適才用力拉住韁繩的手現下卸了力,軟得幾乎要抬不起來。
她搖頭,「沒有傷到,勞煩國公爺將我放下來吧。」
男人雙手拉拽著韁繩,雙臂環繞,將她整個人攏住,她想保持距離都很難。
熟悉卻又陌生的男子氣息將她團團圍住,沈攸只能抿緊了唇,以此提醒眼下兩人的身份。
馬匹往回走的踢踏聲不時響起,下一瞬,一道杏白色的細小影子划過一道弧度,掉落在馬場沙地上。
極輕的聲響發出,沈攸垂眸去看,隨即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這香囊,你是不是一直帶在身邊?」
第11章 你不必如此
「這香囊,你是不是一直帶在身邊?」
話音一落,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馬蹄聲也停了下來。
褚驍目光落在沙地之上,再抬眸看向她時,眉眼間的凜冽不減。
他倒是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承認。
「是,一直帶在身邊。」
「你...!」沈攸氣結,可是眼下自己還在馬背上,還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你放我下來!」
那香囊他日日帶在身上,可之前在百草堂、在茶樓,每每她伸手跟他要時,他都以香囊不在身邊為由,拒絕歸還。
時至今日,香囊依舊不算真正回到她手中。
「堂堂鎮國公,私扣一介女子私物,國公爺不覺得不妥嗎。」
姑娘的聲音冷漠,因為含著怒,甚至有些低沉。
可落在褚驍耳中,卻只注意到,這是兩人重逢之後,她和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見他沒有回答,沈攸低垂著眉眼去看掉落在地上的杏白色香囊,再度掙扎,「放我下來,我要拿回香囊。」
她動彈得厲害,雖未能掙開分毫,可畢竟是在馬背上,褚驍擔心傷到她,只能翻身下馬。
「你剛受到驚嚇,我下馬,你不用下。」
話落,男人已經落地,順便彎腰,撿起香囊,輕輕拍去上邊的灰塵。
沈攸生怕他再度收回去,直接伸手,「香囊,還我。」
香囊離開她身邊好幾日,可除了適才掉落在沙地上沾上些灰塵之外,其他地方皆是乾淨整潔。
沈攸從他手中拿回來後,連忙打開,看到祖母為她求的平安符還在時,這才鬆了口氣。
惦記了這麼多日,香囊終於拿回手,沈攸心中重重舒了一口氣。
亦是在為以後便可不再同他有所交集而覺得輕鬆。
她依舊坐在馬背上,香囊的事將適才她被馬匹發狂驚嚇到的慌亂徹底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