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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桂院,正屋裡。
房門緊閉。
沈攸、紫藤綠蘿和趙嬤嬤都在。
兩個小丫鬟陪著沈攸去了前廳院子,自然是看到了沈霖琿的死狀,現在回想起來,確有幾分可怖。
可沈霖琿以前幹過那麼多壞事,她們對他的死並不覺得悲傷。
但雖然她們不悲傷,可現下整座侯府已經陷入哀痛之中,她們自然也要更低調些才是。
趙嬤嬤有些感慨,「這孩子,一步錯,步步錯。」
「到頭來,善惡終有報。」
惡人自有惡人磨。
西山的山匪,便是沈霖琿以往做過的那些錯事的報應。
落得個死狀慘烈,也是他罪有應得。
沈攸坐在一旁,唇瓣緊抿著,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是在想什麼。
須臾,房門被敲響。
她回神,與趙嬤嬤對視一眼,後者警惕揚聲問了句,「誰?」
外頭傳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是牧庚。
「沈大姑娘,主君讓我來給您送藥膳。」
送藥膳...
綠蘿起身前去開門,沈攸亦跟著一起。
她看了眼牧庚身後,正要開口,就聽到牧庚說道,「我家主君說了,今日前廳院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讓我翻牆進來的。」
好在他好歹算有些功夫,才能護得這藥膳不至於灑了。
沈攸默了默,有些哭笑不得。
她低聲問道,「他呢?」
牧庚眼底一亮,馬上反應過來,「您是問主君吧!」
「西山的案子他需要向聖上復命,已經進宮了。」
所以這送藥膳的差事才落在他頭上。
不然的話,估計他家主君想要自己來翻牆。
沈攸瞭然點頭,「你是從哪裡翻進來的?」
牧庚傻呵呵的樂,指著聞桂院院牆的某一處,「我是從那兒翻進來的。」
沈攸這才道,「翻牆不是個好習慣,以後從正門進來,無人敢說什麼。」
「別學你家主君的壞習慣。」
牧庚摸摸後腦勺,應了句「好」,便直接轉身,快走幾步,腳尖一點。
從哪兒進來的,又從哪兒出去。
沈攸收回視線,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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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承德侯府內外便掛起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