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擦過他身上冰絲的料子,月沉香被順勢吸了個滿。
她眉心驚跳,下意識抓住旁側離珠手臂朝後大退一步。
蕭長風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她,指尖卻只捉到一片衣袖,還未握緊,就從指尖滑走,殘留點點空氣。
他定定看著落空的手幾秒,手指緩緩蜷起,片刻才落回在身側。
「你沒事吧?」他問。
「沒事,」玉纖凝詫異看他,「少主不是說今日不來嗎?」
少主。
蕭長風敏銳地抓住她口中的字眼。
也是,他說了各不相干,她怎麼可能繼續喚他夫君?
「先前說了人前還需扮演好道侶的角色,我總不能先壞了規矩。」
原來如此。
玉纖凝眼底詫異褪去:「好,我們一起進去吧。」
行出兩步,她忽而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身看蕭長風。
「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但說無妨。」
……
二人齊齊邁入門檻,蕭山跟賈青黛早已坐在主位上等候。
「可算將你二人盼來了。」賈青黛笑著,目光在玉纖凝面上打量。
「給二老請安。」玉纖凝欠身。
蕭長風在她身側,只對著蕭山一禮,完全無視了旁邊的賈青黛。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賈青黛輕咳一聲,示意旁側人將茶水送上。
玉纖凝執起一盞,雙手奉至蕭山面前。
廣袖略微下滑,露出皓腕上金靈玉鐲,賈青黛瞧見,眉眼舒展,跟蕭山交換了個眼神。
蕭山接過,她又去尋第二盞打算呈給賈青黛,一隻手卻在她之前將那盞茶拾起,也送至蕭山面前。
「父親,請喝茶。」
方才蕭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會兒已經不能當做沒看見了。
他將玉纖凝奉的茶頓在桌上,睨了眼蕭長風手中茶盞,並不去接。
「奉茶與爹娘,我已喝過了,該給你娘了。」
此話明顯壓著火,維持雙方和氣,可蕭長風偏偏像是聽不出來滋味,端著茶盞的手不偏不移半分。
「阿娘已逝,待會兒我自會去阿娘墳前斟酒一盞,告訴阿娘我已成婚的喜訊。」
「你生母是去世了,但坐在這兒的,是你的養母,也敬你養母一杯。」
蕭長風不再躬身,挺直脊背迎上蕭山視線,眉眼冷漠疏離。
「父親若能對著清天城城主下跪求饒,今日我便也認賊作母。」
啪——
蕭山猝不及防起身,廣袖一揮,將他手中熱茶掃落在地。
茶盞碎裂,瓷骨飛濺,茶水洇濕一片地,白色熱氣向上蒸騰。
「你母親之死非青黛之過,要我說多少次!」
「即便不是她的過錯,在母親身死次日就爬上你的床榻也萬分令人作嘔。」
蕭長風面不改色,反拉住玉纖凝的手腕。
「不止我,還有我的道侶,也絕不可認賊作母。」
「你……」
父子之間,針尖對麥芒,分毫不讓。
玉纖凝只覺被他握著的手腕生疼,像被鉗住骨還在寸寸收緊,暗自咬牙忍耐。
看他眉眼迸出銳芒,冷意蔓延,寒霜密結,抬手小心覆上他手背,安撫似的輕輕捏了捏。
柔軟溫暖的觸感,蕭長風冷硬的心仿佛被絨羽撫過,緊繃的肩頭緩緩放鬆。
賈青黛眼底神色變了又變,這會兒起身拉住蕭山,「好了好了,一杯茶水有什麼要緊,長風不願就不願。還有貴客在宗門內,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話。」
她又看向蕭長風與玉纖凝:「只要你二人好好同修增長修為,其餘都不是事。」
說到這個,玉纖凝覆在蕭長風手背的手不著痕跡又將他捏了捏。
力道比方才大,像急著跟大人索要玩偶的小姑娘。
蕭長風垂眼掃過她覆在手背上的素手,眼底有淺淡笑意一掠而過,正色又對著蕭山二人。
「纖凝破體靈力雖然匯通,但還需實戰增長經驗,從明日起,讓纖凝也參加宗門弟子日行。」
「這怕不妥吧?」賈青黛說:「聖女對於外界意味著什麼,你也清楚,這樣無異於將纖凝置於危險之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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