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聖女……」
*
邊境結界線。
源源不斷的黑氣伴隨小鬼嘶嚎聲從破損處洶湧而出,洪水決堤般沖刷向平坦的緋域地面。
頭頂血月被烏雲遮蔽,風沙漫天目不可視物,只隱約可見身披靈光的弟子宛若螢火般從遠處接連不斷飛掠而來,十分默契地奔向裂隙之地。
有道清朗的嗓音正聲喝道:「一隊結陣一隊護法,其餘人驅邪除妖!」
混亂的螢火之光立即有序分散行動,兀地昏暗中靈光乍現,外溢的魔氣被那光芒籠罩,生生遏制。
遠處一顆白楊樹上依稀立著兩道身形,將這一幕收在眼底。
其中一人說:「這合歡宗落沒成這樣,竟還有雲卓這樣的弟子在,嘖嘖嘖……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對合歡宗而言是福氣,對他本人而言怕不是。」
伐竹回頭看身側男人:「怎麼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又賣關子……」
伐竹頓時沒了興趣,靠著樹又開始從懷中摸索他求來的平安符。
「有空拜你那勞什子東西,不如花功夫提升下修為。」上回說結印會了,但到跟前又緊張的出錯。
「這不是什麼勞什子東西,」伐竹拿出一枚沖他晃晃,「開過光的,寺廟周圍的人都說靈驗的很呢。」
晏空玄:「……」
不再理會伐竹,沉眸望著那裂隙方向。
眼瞅著那風沙中翻滾的魔氣分出一縷,不偏不倚地朝這邊行來,晏空玄眉梢輕挑:「來了……」
第64章
那縷黑霧如蛇在地面悄無聲息蜿蜒前行, 不似才出裂隙便急不可耐橫衝直撞四處覓食的其他魔氣,只是堅定從容地朝著晏空玄的方向靠近,無聲無息的水流般, 沒有引起合歡宗任何人的注意。
看著那縷黑霧距離樹下還有幾米距離, 晏空玄還靠在樹上睨著那縷黑霧, 伐竹倒是先行躍下, 攔截在那縷黑霧前。
「許久不見, 也不現了身說話, 可是近鄉情怯, 害羞上了?」
伐竹滿眼戲謔話不著調,那黑霧沉默著,邊緣的霧氣隨著風消散又重聚。
片刻後黑霧如蛇直立站起,附著的魔氣被風吹著層層消散,逐漸露出張人臉來。
剛毅冷峻的面龐,側臉一道筆直的傷痕從眼尾一直蔓延到下頜, 乾淨利落似開裂的青銅器。
「好久不見, 你還是一樣欠收拾。」
冷硬的腔調,全然不似開玩笑的語氣,伐竹臉上笑意登時僵住。
「脾氣見漲,要不要連我也一併收拾?」
上方飄下的嗓音隨性慵懶,含著幾分淺笑,地面男人聞聲抬頭望去。
緋色的月被漫天魔氣黃沙遮掩,地面烏黑深沉,又有勁風呼嘯而過, 將黃沙黑霧捲起撕碎, 幾縷暗幽月光從中透出,穿過已然變得光禿禿的樹幹, 落在斜倚在樹的男人身上。
白底粉邊的荷花袍線條柔和,染了一層艷麗緋色,鬆散斜倚在樹上的男人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乜著他,腦後髮絲被風吹得斜飛如幟,俊美無儔的面上笑意不減,口中輕描淡寫道:「風廷,怎麼不回我的話?」
叫風廷的男人瞳孔驟然緊縮,倏然低垂下頭衝著晏空玄單膝跪下。
「風廷見過殿主……」
晏空玄眼底薄光斂了斂,站直身子,右手手肘壓著樹幹睨著下方:「長久不見,難得你還知誰是主。」
「風廷萬不敢忘。」
遠處三道流光相繼穿透昏暗朝著裂隙之處趕去,晏空玄瞧在眼裡擺了擺手,「走了,尋個地兒好好敘敘舊吧……」
*
修補結界的陣法已施展許久,靈力源源不斷注入裂隙之中,卻如泥牛入海,遠不見個底兒。
維持陣法的弟子已有幾人靈力枯竭軟倒在地,眼看著新換上的幾人也要支撐不住,雲卓額上汗珠滾落,環顧四下看是否還有可替補之人,但目光所至之處皆有弟子與妖邪魔氣纏鬥,無一人有餘力支援。
護法的弟子也在接二連三倒下,傾巢而出的邪祟嗅到新的氣息開始朝著陣法中央的弟子逼近、
「雲卓師兄,救、救我!」
維持陣法的弟子瞧見靠攏而來的濁氣,許是憶起程牧死時的慘狀,面色倏然慘白,靈力不繼,陣法光芒如風中殘燭搖曳不定。
雲卓餘光也瞥見順著他身形爬上的濁氣,有一縷似觸手已然探上他眼尾,仍然咬牙忍耐低喝:「堅持住!少主他們就快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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