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林立,走廊空曠,也不知過了多久,拐角邁出一道身影。
玉纖凝眼皮輕跳,快步迎上前去,將白淳風攔在原地。
「聖女?」他瞳孔微張,慌忙後退一步,躬身沖她一禮。
玉纖凝對他了解不多,只遠遠看過他,也未曾與他說上一兩句話,見他如此,還同過往一樣。
「帶我去見伐竹。」她單刀直入。
白淳風看看她,餘光又看向大殿那頭,再迴轉過頭,脖頸上已然貼上冰冷刀鋒。
「帶我去見伐竹。」
玉纖凝冷聲說著,抵著他咽喉的精巧匕首緩緩下滑,停在他後腰處。
沒了靈力,但她還有玄機傘,傘無法用靈力收起,便從柄處抽出了這把匕首,本是在遍布魔軍的地方防身之用,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白淳風垂眼睨著腰間寒芒,喉頭上下滑動:「莫要動手,我帶聖女去就是了……」
他緩慢提步朝前行去,玉纖凝就握著匕首跟在他身後。
等行出一段距離,白淳風又開口:「聖女可以收了匕首嗎?我會老實帶你去的。」
玉纖凝沒理他,逕自說道:「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他指的自然是晏空玄。
「我崇敬神主,那夜神主被圍剿,我主動投靠了他……」
「崇敬?」
「對,第一眼看到神主,我能感覺到他身上跟其他人不同的氣息,是我羨慕、難以企及的氣息。」
他面上逐漸露出神往之色:「我想成為神主那樣的人,但我也知曉,此生是斷不可能的。」
玉纖凝瞥他一眼,又說:「他的左臂……」
她頓了頓,片刻後漫吸口氣又說:「是『我』害的嗎?」
白淳風腳步稍稍一滯,回了聲:「是。」
果然……
「神主怨恨聖女,但我卻覺得,應該感謝聖女。」
白淳風頓住腳步,無視抵在腰間的匕首,扭身回頭,垂了眼在玉纖凝面上,忽地朝她邁出一步,眼神狂熱。
「是聖女這一擊讓神主變得完美,主宰天下的神,本來就該拋卻多餘的情感,那樣才配稱為神,再以無上神力降罰天地蒼生,如此才公平公正!」
「白將軍。」
旁側有魔兵上前,猝不及防打斷白淳風跟玉纖凝的對話,白淳風看也沒看,抬手一團漆黑魔氣將那魔兵絞殺。
他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魔這些畜.生就是不似人那樣懂禮貌,污聖女眼了。」
他衝著玉纖凝點頭哈腰:「伐竹就在裡面了,聖女隨意,只要別放跑……」
話未說完,他又牽牽唇:「放跑了也沒事,只不過是叫他再吃些苦頭帶回來罷了。」
玉纖凝兩眼直勾勾看著他,很難將他跟記憶中那個怯懦膽小的白淳風聯想在一起。
都變了。
晏空玄是,他身邊的人也是。
答案無人告訴她,只能她自己去找。
她收起匕首,轉身望著前方大門,抬腳上前,厚重的石門自動開啟,血腥與惡臭糾纏,霎時撲面而來。
眼前是巨大的環形建築,以漆黑的柵欄將之切割成無數小隔間。
靜謐深幽,瞧不見裡面關著什麼,但能清晰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像囚禁著什麼洪水猛獸。
玉纖凝提步上前,腳步聲很輕,如落雨在地面,四下呼吸聲驟然放輕,似野獸聽到響動,將自己隱蔽起來,感知踏入領地的來訪者。
「正前方那間就是。」白淳風給她指了路。
玉纖凝繼續朝前走,身後厚重石門卻在此刻慢悠悠關閉。
她偏頭,視線穿過精鐵柵欄落在那深幽處,一雙眼泛著幽光,猛地朝前衝來,重重撞在柵欄上。
像獸,但卻是個人形,身上穿著清天城才有的雲藍輕鎧,只不過此刻遍布血污,破成絲縷,堪堪掛在身上。
一聲悶響炸開,便似點燃炮竹,迅速從左右蔓延,最後整個地下都是嘶吼咆哮聲,很快又被鎮守的魔軍壓下。
玉纖凝立在中央圓台之上環顧四周。
這建築陳舊,應當是清天城城主在時就修建好的。
她復又提步朝著正前方行去。
門前左右兩側皆守著魔兵,恍若沒看到她前來,仍舊筆挺地站在那裡。
「伐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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