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抓住李秋嶼的手蓋住眼睛,叫嚷著,「不想了,我總是想些有的沒的,有時我也搞不懂我都在想什麼。」
李秋嶼笑著,順勢摸起她臉蛋,很輕柔:「因為你天生愛思考,你說的沒錯,萬物本身沒有是非好壞之分,除了人類,除了人類有罪外,其他生靈都沒有好,也沒有壞,只是生存。」
他想起童年的那隻白貓,被無知的孩童,殘忍打傷,慢慢死去。忠誠的狗,被主人賣掉的那一刻,還在搖尾。除了人,萬物都沒有能力行大善,也沒有能力作大惡。當然,萬物也成了人類的旁觀者,它們絕對無法理解人類的這一套東西,李秋嶼少年時期,便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他寧願當旁觀者,既然是旁觀,就無所謂善惡了。
「有罪我也想當人,」明月的臉貼著他掌心,「只有人才能有思想,有精神世界,我努力儘量不讓自己有罪,不做不好的事,」她睜大眼,溫柔又高興地往上去瞧李秋嶼,「你是想做人,還是當別的?我們小時候討論過這個,有同學說想當鳥,我從沒想過,我只想當人。」
李秋嶼的手指在她光滑肌膚上流連不已,像是撫摸無辜的羔羊,羔羊一定是純真善良的。
「我現在是想當人的,要不然,沒法跟你說話了是不是?」
「有不想當人的時候?」
「有吧,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連人也不想當了。」
明月一骨碌爬起來,撓他胳肢窩:「你什麼都不想做也不要緊,我就逗你笑一笑,看你笑不笑?」
李秋嶼往後掣身體,笑起來,明月還在往他腋下亂抓亂撓,他笑著阻止:「別鬧了。」明月堅持偷襲他,想要看他笑不停似的,李秋嶼捉住她,稍微用力,她便伏他腿上不能動了,他輕輕朝她屁股打了兩下,「還敢不敢?」
明月臉上涌滿血:「你放開我,弄疼我啦!」她胸部膈在李秋嶼大腿上,有些疼,又發窘,急得大叫,李秋嶼很快鬆開她,明月臉已經緋紅一片,抓起抱枕,緊緊摟在懷裡。
兩人對視著,明月臉上的火越燒越重,她忽然狠狠地拿抱枕砸李秋嶼,他頭髮都亂了,卻也只是笑笑,彎腰撿起來:「鬧騰半天,也差不多消食了,學習去吧。」
明月繃著臉,又噗嗤笑出來,指向抱枕:「你喜歡小貓咪是不是?才買這個。」
李秋嶼說:「算是吧。」
「那你為什麼不養貓?」
「喜歡不一定要養。」
「那你喜歡白色小貓?」
「我只注意過一隻白貓,很好看,渾身雪白,它乾乾淨淨的。」
明月沖他招招手:「你過來。」
李秋嶼笑著走近:「又幹什麼?」
明月一下摟住他脖子,對著肩膀咬,李秋嶼被刺激的痙攣了一下,明月還在咬他,咬住又鬆口,鬆口再咬住,齒尖力度始終不大。
李秋嶼放任她一會兒,閉著眼,衣服都叫她咬皺了。
「我是小貓,小貓就這麼愛咬人。我咬你,你怕不怕?」明月心裡總有股衝動,想碰一碰他,挨一挨他,跟他瞎亂,恨不得長他身上。
李秋嶼緩緩睜開眼:「怕,我看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