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元:「我第一次單獨做生意,沒虧已經贏很大了,賺多賺少不重要。」
「你這心態隨我。」
電話那頭鍾建華與有榮焉的樣子,「聽說光明路那邊要拆遷,你大舅有消息沒?」
鍾元低頭,盯著指甲蓋上那一圈白白的月牙,語氣隨意:「不知道呀,大舅沒說過。」
「爸,你心疼咱家老院子了?」
鍾建華自然不認的,「嘿,你爸要真心疼還能都給你?元元,如果你舅那兒有消息,你得打個電話跟爸通個氣,咱好早做打算。」
這便是想先囤一批城中村老房子的意思了。
茗城哪些地兒五年內要拆……不需要問大舅,她自己就知道。
光明路確實要拆,不過那是20年之後的事。
也不知哪兒傳來的妖風一直說要拆,搞得那邊房子又破價格還貴,外頭的人想買,裡面的人死咬著價格不退。
不少人都被套住了。
上輩子鍾建華好也在光明路砸進去不少錢。
鍾欣心出道時粉絲扒家底扒出來的,還給她搞了個詞條——
#姐姐不出道,就要回家當包租婆#。
鍾元:……又酸又yue~
不過她不打算壞鍾建華的事。
跟不想壞詹雯的事一樣的理由,他們若是過得不好了,肯定得回頭找自己。
親爸、親媽,離婚又沒虧待自己,他們過不好了親女兒得管吧?
自己的盤子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大,那養老標準就不能低了,否則傳出去自己成什麼人啊?
給錢給物沒什麼。
她就怕後邊又嫌她無法滿足他們的感情需要。
別說以他們的性格不可能,人性的劣根處往往都藏著的。日子好過時都好說話,但日子不好過時那些毛病就全冒出來了。
大多數人都這樣。
年輕時只顧自己瀟灑,老了,在外面折騰不動了,就開始耍無賴折騰子女。
子女稍微不仔細,或是不順他們的心,那就是不孝。
鍾元覺得自己挺小氣的。
她其實連養老費都不想給,就希望他們大錢沒有,小錢不缺,這話說來確實冷血。
當然,她其實也相信以鍾建華鑽營的能耐,生意大概還是能做大。只是這個「做大」里,一定不包括自己給他添磚加瓦。
「爸,你真是想多了。」
「大舅才不會跟我講那些事,他只會叮囑我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如果大舅有消息肯定會跟三舅說,而不是我。你直接問三舅唄。」
「行,我問你三舅去。」鍾建華道。
在鍾建華看來,他對大女兒著實不壞。和詹雯離婚已經半年孩子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鍾元不主動聯繫他。
但他每次打電話她都會接,所以一點都沒懷疑鍾元撒謊。
鍾建華又關心了鍾元幾句,才掛斷電話。
他絮絮叨叨一大堆有的沒的,鍾元在外頭站了快二十分鐘,等電話掛了,她手和耳朵已經凍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地上。
鍾元跺了跺腳。
又輕輕捂著耳朵,邁著蹬蹬蹬小碎步衝進屋裡。
外公外婆住在一棟老洋房裡。
上個世紀單位分配的。
這條路都是差不多的老洋房,每一棟面積都不大,一樓套內差不多八十平,帶十來平小院,院子外面就是馬路。
二樓住了兩家,一家同樣祖孫三代,一家年輕小兩口,三樓也是兩家人。
老兩口在這棟樓里,算是住得很寬裕的。
平日也不顯得窄。
但過年一下塞進來近十個人,屋子頓時被擠得滿滿當當,加上裝修很有歷史了,隔音不算好。
鍾元在外頭院裡打電話,屋裡聽得模模糊糊。
她一進屋,外公就板著臉哼哼,「你爸打來的?」
「嗯。」
鍾元點點頭,拖過凳子坐下。
一手拿餃子皮,一手拿起筷子,手那麼利落的一卷,韭菜餡兒就被包進餃子皮了。
「他叫我初二別忘了上奶奶家拜年。」
「虧他還記得你這個女兒,我還以為他跟你媽離了婚把你也忘乾淨了呢。」
鍾元微笑。
沒忘乾淨,那也忘了大半了。
這話就不說出來刺激人了,不然又像詹安平那樣以為她怨氣衝天是個憤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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