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元眼珠兒轉了兩圈,一下明白了她後媽的意圖。
「陸黎罵得沒錯,你就是笨蛋。」
「她想送的不是你,是查耀祖。」
「但她又不確定那學校到底怎麼樣,查耀祖被送進去能不能好,才會四處找人打聽。旁人一問,她當然不能說親兒子染上網癮了,只能把你推出去。反正你在鄰居們眼裡毛病一大堆,不差這一筆。」
「攛掇你爸送你進去更簡單了,你就是個試驗品,她把你送過去摸底。心理輔導如果有用,她再送查耀祖過去,那就不扎眼了。對外還能說你影響了查耀祖,查耀祖的一些毛病全是跟你學的,反正你已經去過心理輔導學校了,家長們又總愛把更小的那個孩子的教育責任推到大孩子頭上,他們會信的。」
鍾元表情凝重。
眉宇間都透著股陰沉。
老話講:獨頭蒜,羊角蔥,後娘的巴掌,過堂的風。這後娘毒起來真是一點不帶注水的。
鍾元嗤了一聲。
掀唇冷笑:「你後媽心眼子密密麻麻的,比藕還多。」
查耀祖的問題都能扯到查欣欣頭上。
擱不知道內情的人身上,誰能想到屎盆子還能這樣扣?
就不知查永才知不知道了。
鍾元覺得他是能猜到一二的,同床共枕十多年,睡一個被窩的誰不清楚誰啊。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查耀祖媽跟查欣欣經常吵,也沒瞞著他過。
查永才無非是刀子沒落自己身上覺得無所謂,反正吵就吵吧,又出不了大事。
鍾元想,大概上一回查欣欣被送去隔壁市網戒學校也很可能並不是她的問題。
想到這兒,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這類學校迷惑性強,背後的人勢力強大。
去年自己又寄舉報信又在幾個大論壇上釣魚,結果各類網戒學校一點沒受影響。
還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了。
這才多久,就開到茗城了,名字還換成了迷惑性更強的「心理輔導學校」。
委實讓人挫敗。
她感覺自己是那妄圖撼動大樹的蚍蜉。
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來了,大樹一動不動,她弄出來的動靜甚至不如一陣微風來得明顯。
問題就在於——風在哪?
何時來?
「歪歪,元姐,你幹嘛去?」
查欣欣聽得目瞪口呆,正氣惱呢,就見鍾元一個鯉魚打挺,利落的跳下床匆匆出門。
鍾元頭也不回:「想起一個事,我給我舅打個電話,你趕緊把衣服歸攏好,中午我們到外面吃,下午就開始補習。」
聽到補習倆字,查欣欣嗷的怪叫了一聲。
都沒心思腹誹查耀祖媽了,她覺得頭疼,胃疼、肝疼,哪哪都疼。
一個月放兩天假啊。
她已經足足坐了二十多天的牢,這都不能放鬆放鬆!蒼天呀,大地呀,好想按個快進,直接快進到出高考考場那一刻。
她在臥室打滾。
好不容易疊好的衣服又被弄得亂七八糟,查欣欣索性不整理了,反正在元姐家裡沒外人進來扒拉她的衣櫃,不會知道她多麼不修邊幅。
她把衣服全掛上。
沒空間了就一股腦團吧團吧塞進抽屜里。
她在這頭瞎忙活,二樓鍾元已經撥通了大舅的電話。
詹大舅彼時在樓下跟宴修元姥爺下棋。
鍾元起初說起民辦心理輔導學校他臉上表情是非常輕鬆的,他以為外甥女是想問他這類學校資質夠不夠,手續健全不健全。
等聽到後半截,他敏銳地意識到這一塊監管出現漏洞了。
「元元,雅平市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詹大舅一句命中核心,「你怎麼想起調查隔壁市那學校?」
鍾元眼珠兒一轉,鍋直接扣給麻振。
「不是我調查,是之前幫我調查我爸出軌那事的記者說的,他查出軌時可能查到我爸是你妹婿,隨口跟我說了一嘴,大概也是看不慣這種學校的存在。對了,是去年說的。我一聽覺得很奇怪嘛,問他為啥不登報,他說水深查不動。我一咬牙,心想水有多深?社會主義鐵拳還打不動妖魔鬼怪嗎?激動之下就往教育局塞了舉報信,但沒有下文。」
「後面我就把它忘了。」
「今天查欣欣……就是我一朋友,她後媽污衊她,想把她也弄到這種學校去,而且就在咱們茗城。我倆一分析,這不對啊,真是好地方她肯定不送查欣欣去,所以找您告個狀,萬一咱茗城這個心理輔導學校也……那多害人啊,嘿嘿,你說是吧,大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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