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董霞文被說得哽咽,用力擦拭掉眼淚,「明朗是懂事的孩子,再苦再累為了他我都要熬下去。」
次日,鍾元就收到了董霞文的答案。
恰好,游芝帶著隔壁律所的洪律師和會計到東杭做調查,鍾元直接安排董姐跟著去了解廠里工人的情況。
同一時間,椿麗服裝廠。
楊正鑫還在拘留,應惠和楊正淼找吳椿麗要說法未果,便跑去醫院鬧楊正遠。
「大哥,嫂子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二哥說話再不好聽也是為咱們這個家、咱們廠著想,她怎麼能一言不合就讓警察把二哥抓去關呢?」
「裡面吃不好睡不好,二哥不知多遭罪。」
「你在醫院不知道,她居然連買家都找好了,你如果再不回廠里坐鎮,廠子要被她一個人吞完。」
大部分是楊正淼說,應惠則配合地站在一旁抹眼淚。
楊正遠半靠在床頭。
全程表情非常平靜,沒有打斷楊正淼的話,等她說完他才緩緩開口:「你嫂子轉讓廠子的事我知道,我也同意賣掉。」
楊正淼愕然,忍不住尖叫:「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說為什麼?」
楊正淼皺眉,不懂大哥的意思,「大哥你問我們為什麼是什麼意思?難道好好的廠子要賣還是我們害的?」
她旁邊的應惠身體一僵。
抹淚的動作頓了頓,沒敢抬頭看楊正遠的表情,只縮著肩膀悄悄往後挪了兩步。
楊正遠眼眸發沉,面無表情:「應惠,你告訴老三為什麼。」
應惠尷尬抬起頭,訕笑道:「大哥,這……這這,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楊正淼狐疑的眼神在二嫂和大哥之間來回打轉,沒聽懂兩人的啞謎,但大哥和二嫂之間,她對大哥的信任度更高一點,於是,幾乎想也不想,她把矛頭轉向應惠:「二嫂,你到底幹什麼了?」
她眼睛提溜轉了一圈。
想到上個季度二哥以生產損耗為由昧了一部分貨,倒手賣給別人賺了幾萬,又想到上個月扣了好些工人工資……
難道被大哥兩口子發現了?
那也不至於賣廠子啊。
多大點事,大不了讓二哥把貪的那筆錢吐出來。
楊正淼惱得不行。
一邊怨二哥二嫂做事不乾不淨,連尾都收不好,這麼容易被逮到還連累到自己頭上;一邊忍不住琢磨自己乾的那些事吳椿麗究竟發現沒?
但更生氣的是吳椿麗小氣計較就算了,大哥居然完全站在她那一邊。
就為這?
就要砸了所有人的飯碗?
其實楊正淼心裡很清楚,工廠是吳椿麗兩口子一起做起來的。
如果他們夫妻同心。
楊正遠不頂在前排反抗吳椿麗的決定,那她和楊正鑫一家肯定連肉湯都喝不上。
所以她接受不了。
一時間對吳椿麗的怨恨到達了頂峰。
她心裡這般想,嘴上不把門的抱怨出來了,「……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大嫂也真是的,非要弄得咱們三兄妹親情破裂她才高興嗎?」
應惠不敢吱聲。
楊正遠看著眼前滿臉怨懟的親妹妹,心裡一陣疲憊,忽覺自己和老婆可笑,半輩子努力養了一群白眼狼。
哪怕這次住院已看清弟弟妹妹的為人,真看到她這副嘴臉,胸口依然悶得難以呼吸。
「你大嫂怎麼對你了?」
「你大嫂自嫁給我,就沒有對你們不好過。」
楊正遠質問。
他臉色陰沉,儘管竭力克制,情緒仍然在暴怒邊緣遊走,連帶著每一聲呼吸都透著濃濃的火氣,那雙平日裡包容冷靜的雙眼此刻更猶如鋒利的刀子一般,扎向楊正淼。
「我跟你大嫂結婚時一窮二白,你跟老二的學費是我們沒日沒夜擺攤賺的,你體會過凌晨三點就起床,大冬天蹬著三輪車到各個廠子倉庫搶別人挑剩的次品雜貨嗎?體會過辛苦一天賺那麼點卻遇到搶劫的心酸嗎?你嫂子懷著孩子還要跟著我起早貪黑,她缺過你和老二一分錢嗎?每次要買什麼資料,學校搞什麼活動,我和你嫂子讓你們丟過臉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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