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很慢。
說的時候,眼珠兒在不停的轉,似在思考這種想法對不對。會不會太功利,是否在對計啟道德綁架,會不會反而激怒他。
說完,不等宴修元開口,鍾元神色凝重又擺擺手自我否定了,「算了算了,不太合適。」
對方心理狀態估計不怎麼健康。
躲到山裡吸收日月精華,應該是變相尋求心靈的自救,何苦用俗事去加重他的負擔。
沒了他不就是慢一點嗎?不就是多燒點錢嗎?
燒錢總比燒人家的命好!
不過——
「軟體的事還是要麻煩你,你做公司跟他的中間人,按交易我給你抽傭。」
鍾元扭頭看向宴修元。
燦爛耀眼的笑容無聲無息侵入他心頭,成功入侵後便張牙舞爪般鋪開、霸占、強勢蔓延出一片暖意。
而「抽傭」兩個字又讓這片暖意上空捲起小型寒流,宴修元眉頭微蹙,瞬間又舒展開。
「我們不是朋友嗎?談佣金有些外道了。」
鍾元:「總不能讓你白忙活。」
「舉手之勞,如果這都要計較得那麼清楚,只能說明鍾總心裡沒把我當朋友。」
聽著刻意加重語調的『鍾總』兩個字,鍾元側首看他,撞進浮動著柔和波光的眼眸,她眼神微微閃爍,彷佛嗅到了龍井的芬芳。
又一想,不能啊,宴修元不是那樣陰陽怪氣的人。
大概是錯覺。
她紅唇再次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怎麼會,你不要佣金是替我省錢,白得的勞動力當然多多益善,我求之不得呢。」
說罷,鍾元低頭看表,「誒呀,十一點了。」
「舜山府離這兒有六七公里吧,這個點打車不容易。這樣,你開我車回家,抽空再把車停到世紀大樓就好。」
「好。」
宴修元也沒客氣。
等鍾元把電腦收進包里,拉開車門下車時他好似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我記起趙望旌是誰了。」
鍾元開門的動作一頓。
再次坐回去,順手還把車門關上,「誰?不是拆了兩條街的拆遷戶嗎?」
她查到的資料就這麼簡單的一行。
有錢,很有錢,拆遷發家的,父母皆亡,熱衷四處投資,所以鍾元一開始把他定位於「冤大頭」。
今晚跟他聊過後察覺到趙望旌骨子裡的傲慢,習慣性自上而下的審視,她已經把他從冤大頭挪到精明的、需要防備的投資商這一檔了。
現在聽宴修元的語氣,好像他很不簡單的樣子。
宴修元:「他是六安集團趙董的私生子,母親是某個已故部隊首長的養女,雖然那名首長去世了,他母親也只是對方的養女,頂級權貴圈子看不上他私生子身份,但雙方都算有地位的人,在中不溜的圈子裡他很吃得開,我聽說他插手的項目都不長久,你跟他來往還是得留個心眼子。」
「……等等,六安集團?」
「我沒聽錯吧?」
鍾元表情錯愕,激動得握緊了拳頭。
示意宴修元把他手邊的礦泉水遞自己一瓶,宴修元順手擰了瓶蓋遞給她,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試圖平復情緒,但完全平復不了。
嘴巴跟塞了複讀機一樣:「天吶!你突然爆這麼大一個瓜,宴修元你怎麼能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這事。」
宴修元:「知道的人應該不少。」
「真的假的?」
「六安集團的老董不是跟他老婆,金童玉女嗎?」
六安集團在國內屬於龐然大物。
創始人趙文柯據說是什麼八旗貴族之後,聽起來很可笑對不對,但滿清遺老挺多的。大都混得不錯,他們在資源共享和整合上做得很好。
而他老婆背景也很雄厚,具體哪家的鐘元不是特別清楚。
本來這些人距離她的生活非常遙遠。
……唔,這麼說好像還給自己留面子了。上輩子她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是金字塔頂端的那批,大家壓根不在一個世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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