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完房子再問,我看這兒可以走水路到銀杏灣公園。你挨著湖,到時候也買個遊艇。」
鍾元眼珠兒轉了轉。
抱住三舅媽就甜膩膩的撒嬌:「三舅媽資助我點唄。」
「資助,三舅媽資助你,行了吧。」程松聽笑眯眯地捏了捏鍾元的臉頰。
開車的詹安平頓時破防,大喊不公平:「媽,我也想住裡面,你要不要也資助我一下?」說完回頭斜眼瞥鍾元:「你嗲聲嗲氣很嚇人好不好,拜託你恢復正常。」
「要你管。」
「我這是提醒你以後別在外人面前這麼說話,噁心巴拉的,三舅媽資助我點唄~~~」
他還賤嗖嗖的學了一句。
要不是他在開車,鍾元得給他一個鎖喉,她也陰陽回去:「學得很好,以後多說說~~~~」
程松聽笑看兄妹倆鬥嘴。
對兒子的提議有點心動,但她還要再看看內部的情況,畢竟銀杏灣離市區有點遠,現在不知道入住率高不高,周邊還要不要開發。
她是個喜歡逛街做美容出門打麻將的人,隱私什麼得排在這些後面。
「你三舅講,你爸的公司今年情況不大好。」
鍾元點頭:「嗯,我知道,雙反調查嘛。」
「不過情況其實沒那麼差,他又不是只做鋼管,鋼管雖然被限制了,出口也下跌三分之二。但膠管出口量上漲很多,價格還比去年高了一半多,何況國內需求也逐年增大,整體態勢挺好的。」
「我爸肯定是跟三舅賣慘,想歐美不亮非洲亮。」
程松聽笑:「華亨的事,他還跟你說呀?」
「嗯。」
畢竟太子還在穿尿不濕。
他想跟家裡人嘮一嘮又不想聽沒營養的廢話,當然只能找自己這個前太女了。
畢竟他們倆正處於空前盛大的父慈女孝中。
「你三舅也說你爸這人對家庭不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有縫就鑽,什麼用得上的人他幾天就能跟人稱兄道弟。」
「點評中肯。」
鍾建華上輩子好歹是茗城幾大富之一。
這次被她咬下一半讓他起步點變低,擴張速度不得不慢下來,但以他鑽營的能力晚幾年照樣能再衝上去。
他有一個讓人無語又佩服的特質——特別不要臉。
鍾元絕對不是在罵他。
而是大多數人有錢到一定程度就會要臉,要逼格,去的場合必須上檔次,說話都開始上價值。
他們會儘可能跟之前階層的「兄弟朋友」淡交,儘量跟更高階層的打交道,彷佛這樣就變成純血有錢人了,就把腳上的泥巴點子洗乾淨了。
鍾建華不是,他沒這方面的包袱。
只要他覺得用得著的哪怕對方是一個體量很小的零件供應商,他都能跟人家攬肩膀稱兄道弟。
當處於下位的人被上位者如此對待,頓時就覺得他跟別的妖艷賤貨不一樣。而其他人看他發達後還跟之前一樣,也覺得他特真誠。
不說遠的,單看三舅的態度就知道了。
第一年還不搭理鍾建華呢,現在不又聊上了嗎?
「左轉,第二條道走。」鍾元邊跟三舅媽說話,邊指路,「路過一棵很大的三角梅後往前再開幾步就到了。」
鍾元指的負一層車庫。
下車嚴綠蘭已經在等著了。不過她在前門,鍾元給她打電話告知嚴綠蘭她已經到了。
「張師傅,麻煩你了。」鍾元頷首。
張師傅:「鍾小姐你放心,我會仔細檢查,確保不漏掉任何問題。」
驗房師去跟嚴綠蘭對接,鍾元則領著三舅媽和詹安平參觀。
一下車程松聽就愛上了這幢房子。
花園很大,入口側面牆腳也種了一株三角梅,但跟先前看到的那株玫紅色不同。它是粉白的,三角梅旁還有藍雪花,淺紫淺紫。
都是散開型花朵,一簇一簇,特別美。
花園大部分做了硬化,設計師審美不錯,植物搭搭配得很好,錯落有致。
東南一角有個玻璃茶室,方便看看湖品品茶。外面還用老木頭搭了花架,種著蘭草等花卉。
茶室旁邊,是露天泳池。
詹安平一路上看很多庭院都以草坪為主,吐槽鍾元沒品味:「你這裡如果保留草坪,往外一看,前方就是無敵湖景,搭配起來不是更漂亮嗎?」
鍾元也吐槽他沒生活經驗:「所以你是嫌蚊子太少是吧?」
程松聽點頭幫腔:「現在這樣挺好的,好打理,開花也美,實用和美觀都兼具了。」
「如果換你三舅,他指定得劃一塊建魚池,養上幾條肥成豬的大錦鯉,說聚氣。」
鍾元一想,噗嗤笑道:「這倒是。」她自個兒反正不怎麼喜歡家裡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