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個「呵」配合鍾元冷淡不屑的眼神,宛若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許媚如頭暈目眩。
這些話像是一顆顆敏感的地雷。
任何一個偷偷聽八卦的,都仿佛觸及到了電流般的刺激。幾十名員工齊刷刷地,迅速坐得筆直筆直。
雙眼一動不動。
完全凝在電腦屏幕上,彷佛心無旁騖,什麼都沒聽到,而是全身心進入工作狀態,連刷屏的工作群一時間都沒了動靜。
哪怕有人打字也把動作放得很輕。
跟新手的一指禪差不多,生怕發出一點點動靜引發更大更微妙的尷尬,若再被鍾總發現來個對視,就太嚇人了。
略顯安靜的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味道。大概除了鍾元閒適自如,其他人都感到窒息。
時間似乎停滯了。
每一秒鐘都如同漫長的一年,讓人難以忍受。
許媚如身體繃得僵直。
臉色脹紅,眼神飄忽躲閃,大腦陷入空白。她感覺四面八方有無數道目光在看向她。
感覺全身血液倒流匯聚到腦袋,說不出的難堪裹挾著她,手在限量款包包上擰來擰去,反覆在找一個不存在的按鈕,好結束眼前讓她無地自容的一切。
心亂如麻加一著急,彷佛抓住救命稻草:「我聽見了。」
「你說你不會認老鍾當爸。」
「從他手中拿走地皮你不僅不感恩,還想搶走華亨,你爸肯定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給我等著。」
「老鐘不會原諒你的。」
鍾元聞言。
輕蔑地笑了:「嗯我說的,你儘管跟鍾建華告狀去,我等著你。」
說罷,她扭頭跟杵在旁邊,儘可能縮小存在感的前台說:「催一催保安。」
「就在四樓,我都跟人吵完一架了他們還沒來,怎麼回事?回頭找物業管理員投訴一下。」
吐槽完保安太慢,鍾元看著許媚如兩秒。
還是覺得她太礙眼了。
想了想,她親自把人給拎了出去。
她比許媚如高一個頭,時常鍛鍊力量保持得不錯,許媚如毫無反抗之力,就這樣被鍾元給扔出了公司。
好在整個四樓除了至美美購,就剩一家律所,沒有更多人見識她的丟人時刻。
「下次再跑到我面前撒野,我就全程錄像,再去本地電視台買兩個時段,好讓咱們茗城人都見識見識華亨老闆娘的風采,沒準還有老客人認出你,到時候你一炮而紅,多好!」
許媚如當真被嚇到了。
一分鐘前頭腦一熱以為抓到把柄的自鳴得意、自欺欺人霎時被冰凍住碎了個乾淨。
她在遇到鍾建華前,儘管沒陪別的客人做到最後一步,但摟摟抱抱上下其手揩個油,說說情話是常有的事。
如果……
許媚如臉上如喪考妣,慘白慘白的,嘴唇顫動著,艱難地咽下口水。
對上鍾元戲謔冷淡的眼神,她知道,她真的能幹出這樣的事。
這一刻,丈夫跟她說過的鐘元厲害不好惹的話瞬間從犄角旮旯重新鑽回了大腦,她後悔正面跟鍾元對上了。
她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怪胎。
居然一點不擔心老鍾會因此被嘲笑。她怎麼能,怎麼敢!
許媚如又怕又慌,拔腿逃離世紀大樓,回到家她還是心緒不寧,但總歸不甘心。
於是到了晚上。
等鍾建華回家,她精心打扮一番,趁著兩人正熱乎時便不經意地提起今天一時衝動到鍾元公司找她的事。
鍾建華一聽,興致全無。
摟著她的手倏地收回去,翻了個身拿過床頭櫃的睡前書籍,不打算問,也不打算聽。
許媚如意識到他不悅。
但還是忍不了下午那口氣,蹭過去抱著鍾建華的手臂,他手臂靠在胸前兩團豐腴上。
用軟軟的語調試探道:「老公,鍾元她根本不尊重你。」
「她說她是你女兒,你給她什麼都是應該的,地也是應該的,她不會感恩,還說,還說……」
「說什麼。」
許媚如怯怯的眼神試探性瞄過去,見鍾建華表情嚴肅,彷佛多了勇氣,道:「她還說,以後華亨也得落她手裡。」
她預想中,鍾建華會勃然大怒。
甚至嘴角已經不知不覺上翹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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