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棠伏在池岸上,比他位置高些,不過平視的話……正好能看見那敞開領口內的美麗風景。
任君川的眸子不可察覺的晦暗了幾分。
允棠來時,因為著急只穿了一件內衫。
此刻他胸口微敞,赤裸著雙足,青絲盡數散落,池岸上的水都快將他的這身白色內衫浸濕透徹了。
此番美景,巧奪天工,密閉室內,釀起一斛酥玉香,勾魂蠱……
「因為白天才惹了你生氣,所以想找你又不太敢。」
「你會不敢找我?」
允棠微眯起眸子,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的誘人。
「你這招可不新鮮,從小到大都用過多少次了?」
「明知道會這樣,你白天的時候幹嘛還要說那些話?」
「我本來都打算以後減少與你的接觸的,結果還沒半天的功夫,你就開始作踐自己了。」允棠說著看向了任君川的手腕,上面的繃帶早濕的徹徹底底。
「你這傷口再捂下去都該爛了,我問你是怎麼受的傷,你也不實話實說,還把過錯推到人家韓毅的身上。」
他又嗔怪著添了一句:「人家才不像你似的那麼沒有分寸呢!」
這個神態跟語氣,任君川格外受用……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傳醫官來重新包紮吧?你正好在岸上,幫我說一聲如何?宮人都守在門外呢……」
允棠沒多想便應了下來:「好,那你把手放好,別在跟傻子一樣再往水裡泡了。」
他都懷疑任君川到底喝沒喝酒,喝了又怎能這樣對答如流?沒喝的話,又怎麼會幹出把傷口泡水裡的笨蛋行為?
直到站起身子,允棠才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衣衫不整。
他忙將胸口攏了攏,警惕的看了一眼趴在池岸邊的傢伙。
這要是放在從前,他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多此一舉,可是如今某人的腦袋瓜裡面也不知道都裝了什麼東西,還是防著點兒的好。
「你藏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任君川直接說了句大實話。
「你別亂說!你看過什麼啊?!」允棠瞬間急了。
「白天的事情你不許再提,你要是敢提,我現在就走,你就算傷口潰爛,我也不會再來看你一眼!」
任君川無奈一笑:「我的允哥啊,現在明明是你自己在提好嘛?我從頭到尾都沒提一下……」
「你!」
允棠就這麼被一句句的大實話惹紅了臉。
「是為君子,不許爾這種小人斤斤計較!」他環抱雙臂,氣哼哼的別開了視線。
「噗……」任君川被逗的實在忍俊不禁,他動了動不斷發疼的手腕:「君子還是快些行行善吧?我這個小人都快疼死了……」
允棠當時放下了手臂,他光顧著置氣,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拋在腦後了。
結果正欲邁開步子時,又來了事……
「怎麼了?」任君川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彆扭。
「我這一身,怎麼見人?」允棠動了動兩側的手臂,一臉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