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允棠保證過的,不再晚上朝著偏殿去,哪怕他也可以厚著臉皮,做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罷了,反正在他眼裡不過是個非常重要的弟弟而已,去了也沒什麼意思……
臘八節很快就到了,自那日在湯池的不歡而散後,允棠就再沒見過任君川,他其實偷偷去正殿尋過幾次……
也不知道這人是有意躲避還是真的在忙,那種心慌無錯的感覺,令他格外難受。
今日是和繡公主的生辰宴,不論如何,肯定能見到任君川了吧?
允棠披上白狐裘,準備好了一切,時辰一到,太監準時扣響了殿門:「主子,殿下派了人來為您引路。」
「殿下呢?」允棠下意識脫口問出,他還以為能和任君川一同前往。
「回主子,奴才也不知道。」
他忍住心中不適:「罷了,我這就出去。」
合宮門前,賓客絡繹不絕,允棠遞上請帖,看帖的公公笑眯眯的收下蓋了章。
「世子,奴才等候多時了,您隨我來?」
這人是那日和繡宮中來給他送帖的胖太監。
「您還要忙著收帖呢,殿下親自派了人為我引路,就不勞煩您了。」允棠笑著拒絕了這人的好意,他一言一行總是恰到好處,舉止投足盡顯教養。
「哦哦,這樣啊,那世子您請吧。」胖太監做了個請的動作,識相的讓開了路。
公主這會兒還不能進場,專門安排他領著允世子坐她附近,既然太子殿下早已有所安排,那他可不敢摻和了。
王公貴族和世家大族紛紛落座殿堂之內,這會兒王族宗室還未入場,他們大多都在飲酒閒談,不少貴夫人交頭接耳的聊著八卦,可是十句有五句離不開說親,能瞧見不少帶著子女的,王公貴族也都想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
這場宴會正好是個相看的機會。
允棠提著衣擺跨入門檻,他身披狐裘,其色澤潔白,如寒冬的瑞雪,無暇且富有詩意。
那白狐的皮毛質地柔軟,穿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一首流動的詩,溫暖了觀者的心。
一時間四下皆安靜,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世家大族的貴夫人,皆投來了目光。
白狐裘純淨的顏色更凸顯了允棠的高雅脫俗。
今日的穿著與向殿下道歉時穿的同出一轍,皆是有意為之,他故意穿給任君川看的。
伴隨著允棠的步伐,衣擺輕輕飄動,每一個動作都如詩如畫,流露出一種自然的貴氣和奢華。
他不過走了幾步,殿內很快變的安靜,在這麼多人的打量下,允棠心中頓感慌張。
還好身側有人引路,不然這般混亂,哪裡還能找到父親母親的座位?
殿內在短暫安靜後突然熱鬧了起來,貴夫人們的話題都離不開這個剛剛入場的翩翩少年郎了。
「天吶這是誰家的兒子,長的這樣俊?!」
「跟個仙人似的,踏著雲彩來的吧?」
「我還真不知是誰家的公子,這樣貴氣俊朗,難道是王族宗室的?」
「真的假的?陛下的哪個庶子?竟有這般樣貌出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