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後,以後少往外穿。」任君川有些結巴。
「嗯?為什麼?」允棠不解,因為專心思考,都未注意面前的人,耳闊早已泛起了潮紅。
任君川有些生氣,故意報復刺激允棠一下:「看來你想讓和繡更迷戀你。」
這話著實有夠讓他害怕,現在一提到和繡公主他就發怵。
「不不不,不想,我以後只在川雲殿穿這身。」
「你知道就好。」任君川轉身跨進了宮門,允棠忙跟了上去,小跑著兩步靠近:「那你的意思是,我穿這身還蠻好看的咯?」
任君川當即停下步子,他沒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啊……」允棠揉了揉微痛的額頭。
任君川明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從心,哪怕知道允棠永遠不會回應自己的心意。
「是,我很喜歡你穿它。」他說完沒做停留,又走了起來。
允棠再次追上:「行,那我以後專門穿給你看!」他笑著,大膽的「示愛」,這是獨屬他允棠的表達愛意方式。
「啊——」話音剛落,兩人又撞到了一起。
任君川停滯不前,再次轉頭看向他時,眼中只剩下不解,允棠眼睜睜的看著那不解最後又慢慢化作怒意。
為什麼總是說這樣的話語撩撥?既然不會回應我的愛意,你允棠又何必這樣!
允棠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的心頭一緊,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那日的場景再次重現。
任君川再次選擇扔下他,拂袖離去。
允棠被扔在原地,久久才回過神,殿下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這長到看不見盡頭的宮廊里。
天氣好像更冷了些呢……
他緊了緊衣衫,寒風卻透過身體直穿心門。
一片白雪緩緩落下,允棠的睫毛抖了抖,雪花融化,濕潤了凍紅的眼眶……
「下雪了啊……」他伸出手指,雪落至泛紅的指尖,不過眨眼的功夫便都消失不見。
他忍不住去想,任君川對他的喜歡,是不是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消失不見了?
正殿寢宮內——
將塵封已久的盒子打開,任君川取出了被紅繩仔細系好的那束青絲,滿眼情深,心底的酸楚溢於言表,可他卻又自嘲的笑著。
他深知自己是一個感情淡泊的人,沒有耐心、不講人情,極致的冷漠是他在深宮中的生存之道。
在允棠面前,他耐心了近十三年,五十二個春夏秋冬交替,近五千個日夜更替……
他將那為數不多,僅有的感情全部呈上,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裝傻充愣?還是那可笑的兄弟之情?!
既然不愛他,為什麼還總是說那些讓他誤會的話語,總是做那種讓他沉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