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棠看著信紙在燭火上逐漸燃燒殆盡,黑煙揚起之間,他應了聲:「好。」
此刻,東瀛戰場。
萬劍齊發,火燒戰船,黑煙瀰漫,仿佛間,揚起的濃煙染灰了天空……
炮彈、轟鳴、利劍、廝殺、怒吼……
灰濛濛的戰場上,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海域。
允棠將書信燒毀,為的就是銷毀證據,這樣一來,那君王再也沒了他傳信的證據。
允家本就有在外征戰隨意調遣軍隊的權利,不知他還能想到什麼其他的法子找茬。
「這就是你的房間?」
「是……」
「嘖,窩囊的跟個狗窩似的。」韓毅嫌棄的將梁奉君放至床上,動作很是粗魯,但是他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奴才覺得這屋子挺好的……」他原先在二殿下的宮裡,連個單獨的房間都沒有,每日與其他太監一起擠在炕上,冬天的時候有床舊的粗布棉被已是幸運,更別奢望什麼炭盆了。
可來到川雲殿之後,他可以一個人住在偏殿的一個小屋內,這屋不僅窗戶完好,床鋪也都是新的,冬天有厚實的棉被還有暖暖的炭爐,他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凍爛雙腳……
所以暗衛大人說這裡說狗窩,他不認同。
這裡是他溫暖的家。
「你個奴才還敢反駁我?」韓毅沒想到,眼前這個又慫又弱的太監還敢頂嘴。
「奴才沒這個意思,但是奴才真的很喜歡這間屋子,還有,我不是你的奴才,是世子跟殿下的……」
「行,不是我的奴才。」韓毅氣笑了。但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說的實話。
「那我不救你了,走了。」他轉身就要離開。
早知道不救他了,白惹自己生氣,當時就該只拿走信,把他扔下自生自滅,然後讓那些守城的侍衛亂刀……
韓毅正想著,衣袖卻被從後拉住,回頭就看到這太監跪在地上仰頭看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那滿是苦相的臉總是會讓他產生一種悲憫之情。
為何用總是這個詞,是因為救下他時,這人也是這樣抓著他,求他救救自己。
小太監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吃痛的放了手去捂,韓毅嘚了自由,並沒有離開。
「你傻嗎?傷口那麼大,流了這麼多血還敢下床?!」他生氣的將人又抱回到床上。
梁奉君忍著疼,顫顫微微的開了口:「可是奴才要是不下床求您,不拉住您,最後也會流血而亡的……」
「沒用的奴才,你怎麼知道我就真的會走?」
「您可是暗衛,歷經無數刀光劍影拼殺出來的刺客、殺手,人命在您眼中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