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川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而這些手段與算計往往都被掩飾的極好。
到最後,他極其輕鬆的剷除了所有擋他路的人,還讓最得力的一枚棋子,對他動了情。
想到這裡,允棠能做的也只有自嘲一笑了。
任君川這個暴君與他父王那個昏君的唯一區別,可能也就在於,暴君比昏君多了些頭腦。他比任康公要聰明的多,不過到頭來,謊言還是被發現了。
允棠停下思緒,他不願再想這些荒誕之事,自己蠢了十多年,也該清醒些了。
滿地的紙片提醒著他,他與任君川之間。
徹底結束了。
而現在,他要回家,要離開這個不屬於他的囚籠。
怪不得父親會在那封回信上說:若是此戰結束我無法還家,你要回去看看母親。
原來父親一直認為,自己能換回兒子還叫。
纖細白淨的手指上揚著將淚逝去,允棠站起身子,這宮中的東西,他一樣都不會帶走。
允家的令牌和那把父親贈予的長劍,已是他在這裡的全部家當。
允棠如要殺人一般,提劍快速的沖了出去,宮人們見了無不驚慌失措。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對他退避三舍。
他們看過來的目光,投射出心中想法,那些想法也全部被映到了臉上。
這人莫不是瘋了……
允棠揚起唇角,眼中卻滿是仇恨,是啊,他就是瘋了!被這吃人的王宮,徹底的逼瘋了!
任君川早朝已經結束,君王儀仗也即將抵達川雲殿,他沒有忙著直接去乾明宮批閱奏摺,而是如上次一樣,想先回寢宮為允棠擦拭身體,上些藥。
如果可以,他還想抱著他睡個回籠覺。
一個太監突然衝出來跪停了鑾駕,也打斷了任君川的美好幻想。
「陛下不好了!世子他好似動了大怒。」
鑾駕之上的人,神色一變。
允棠動了大怒?此刻他不應該正在寢殿睡的正香嗎?
掌事公公見此情景,連忙衝到前方,對著那個小太監,直接踹了一腳:「你著急忙慌的做什麼?!衝撞了聖駕你有幾個腦袋頂著?!」
任君川眼神逐漸變得陰森恐怖,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允棠為何會動怒。
太監慌張的將在殿門口撿到的信塞給掌事公公,小聲說了句:「師傅,你快給陛下。」
任君川接過遞到手邊的信,僅看到允錚二字時,他便已經慌了神。
「願殿下能兌現承諾……」
他承諾過允錚的事,其實一直都記得。
心中頓時升騰起無盡的恐懼,任君川甚至都沒有勇氣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