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允棠策馬隻身一人闖出,身後的軍隊最多只會被攔住半刻鐘。
可他等不起,某個被困於險境的笨蛋更等不起。
他翻身下馬,提著劍,沖入川雲殿。
允棠的一亮相,讓弒君外圍的那些死士,不得不再分出一些兵力。
他與任君川變成了同一處境,數不清的人瞬間圍來……
玄色衣擺隨著動作揚起,允棠直接沖入人群,身姿矯健,這半年來劍術早已練就的爐火純青。
亮劍襲來,一一躲過,他抓出時機迅速反擊……
「我殷韓毅這輩子攤上你,也是夠倒霉的。」
「你這話,朕的心上人也說過~」
剛剛打鬥了一波,這兩人毫髮無損的斬了幾十個人,此刻背靠著背面對包圍,竟然還有閒心聊天。
面對這根本無懈可擊的組合,想要進攻的死士變得猶豫起來。
「你為了騙允棠回來,故意給任明華機會,結果我還嘚陪你演戲?!」
「你不陪怎麼行?朕一個人又打不過那麼多,萬一真駕崩了呢?」
死士們提劍再次發起進攻,聊天被迫中斷。
殿門自外被一腳踹開,強光射入,允棠成功殺出重圍,提著劍走了進來。
他滿眼殺氣,臉上濺的全是腥紅,下垂的劍尖上還滴著血……
趁著死士們走神的功夫,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發起進攻,包圍的隊形被打的散亂,透過縫隙,他們終於看到了彼此。
韓毅反應極快,自顧不暇的同時還替走神的逆徒擋了一劍。
「想駕崩就直說!老子滿足你!」他捂著受傷的手臂,回頭吼了一句。
任君川總算是收回了視線,不過並不是被罵醒的,而是允棠早就投身打鬥,根本沒功夫搭理他。
很快,軍隊沖入殿門,死士最終被全部斬殺殆盡。
韓毅拖著受傷的身體,擠進鋼盔鐵甲,無語離去。
任君川下了王令:「各位將士都護駕有功,暫且離宮,先歸王城軍營,擇日朕再封賞。」
將宮殿圍的水泄不通的軍隊退去,他這才注意到允棠撐著劍柄,半跪於地上,粗喘的厲害。
感受到著急朝自己靠近的腳步聲,允棠側眸給了一個冷眼:「別過來!」
「為什麼?」滿是血腥氣的殿堂內,蹦出個委屈至極的詢問。
在密閉的空間裡,千枝結會肆意瘋長,自被下蠱之後,兩人唯一一次能靠近彼此說話,還是在狂風大作的城樓上。
允棠時時刻刻牢記著這一點。
「我走了。」他用盡全力撐起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任君川快速衝到他身後,成功將人接住。
情蠱印記處,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允棠捂著胸口仰臉質問:「你耳朵有問題嗎?!」
「朕怕你跌倒……」任君川說著用手指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