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擔不起後果的事情,不能做。
所以,當任君川第一次對他袒露心扉時,他就選擇了逃避。
與其說他允棠膽小,倒不如說是活的過于謹慎。
他總是考慮很多,也正因為如此,在感情里,才會膽小、怯懦。
「噗嗤……」黑暗中,允棠笑出了聲。
他突然就想到了任君川的所謂「改好」。
那笨蛋竟然還真的以為他信了。
一個從小在他眼前長大的人,用粗俗的話來講,那真是屁股一翹,他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被騙就被騙吧,懶得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斤斤計較了。
允棠其實都明白,是任君川一次又一次的大膽示愛,和一次又一次的強行逼迫,才治好了他的逃避症。
說到底,是他對不起任君川,如果不是他一味地表現出排斥,也不會把他逼瘋。
川兒其實很乖……
只要順著,就很聽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
允棠逐漸陷入了沉睡,抱著嫁衣,睡的很香,難得帶著微微鼾聲。
都說,人只有在疲憊的時候才會打鼾。
他這一覺,仿佛卸下了十幾年的苦難辛勞……
次日陛下大婚,赦免看客無需跪拜。
一清早街道兩側就陸續湧上了看客。
接親的儀仗從王宮方向浩浩蕩蕩的駛來。
任君川嫁於馬上,笑的張揚肆意,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陛下這是又打了勝仗,成功開疆擴土了百萬里呢!
許是嘚了新郎官的襯托,嗩吶吹的震天響,鬧醒了整座城。
圍在兩側的看客,在嗩吶的遮掩下,偷偷扯起了閒話。
「哎?你聽說了嗎?當今聖上還是個痴情種呢!」
「喲,何出此言吶?」
「這你都不知道?!陛下一直未曾娶妻,這正妻之位就是為了留給允家二郎的。」
「要我說,什麼痴情種?他就是個單相思,各種強迫威脅,把允王爺逼的實在沒轍了,才答應的。」
「嗨!你們說的都不對,依我看啊,這二位明明就是相互喜歡!」
「這怎麼可能?!」
「就是嘛!」
「不信你們瞧?」那人說著伸手指向了幾乎占滿街道的紅妝。
「王爺要是心裡沒有陛下,被強娶了怎麼還會按照規矩來辦?這能鋪上十里的紅妝,早早的就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