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討厭……
允棠被這擾人的感覺,從睡夢中一點一點的拽了出來。
他眉頭微皺,帶著脾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皆是溫馨的燭光。
天黑了啊……
「醒了?」
任君川的聲音突然響起,允棠醒了神,那個坐於身前的側影,逐漸在眼前聚焦。
「嗯……」
被惹醒的怨氣,就這麼輕易的煙消雲散了。
臉上觸感依舊,可是,怎麼就突然不討厭了呢?
允棠下意識的蹭了蹭臉頰下方的手掌。
「梓潼,是不是真的生朕的氣了?」任君川把聲音放的很輕,活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允棠這一覺從中午睡到了晚上。
因為睡得太久,所以頭腦有些迷糊。
他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臉頰處傳來的溫暖。
「你覺得我生你的氣了嗎?」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嗯……」
微光下的睫毛倒影,還有那映著燭光的漂亮瞳孔……
任君川看的呼吸一滯。
「哈……」側躺著的人兒,發出了一聲輕笑。
只因任君川那聲委屈可憐哼嚀。
「我啊,本來不想放你進來的,可是看到了牆上那幅你一點點粘好的畫,有點感動,就心軟了。」
「原來你不僅故意偷跑過來,還想著把朕給拒之門外。」任君川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染上了幾分落寞。
允棠無奈極了:「瞧你,都說了不要再偽裝了,明明是你昨夜太過分,我難道不該生氣嘛?」
「朕沒裝,你這樣,朕……確實傷心。」
他被政事還有奏摺絆住了腳,在乾明殿從早一直忙到了晚上。
本想著允棠在宮中,一定等了他好久,處理完政務後,一路著急忙慌的趕回了正殿。
結果殿內早已人去樓空。
自那次允棠離宮起,任君川就又增添了一道餘生陰影。
一但允棠表現出想要逃跑,他就會害怕,就會心慌。
一見不到人,他就會跟瘋了似的。
天知道他趕到這裡,看見允棠躺在床上睡的格外香甜時,他有多麼的安心。
壓在胸口的巨石,僅一瞬間就幻化成了粉末。
「好啦,我沒有真的生你的氣,不然怎麼會讓丁啟信跑去給你送吃的呢?」
「他也說你沒有生氣,還關心惦記朕,朕這才放心的一直忙到了很晚,可是一回川雲宮,就發現你不見蹤影,你知道朕當時是什麼心情嗎?!」
「以後不嚇你了,但是你也輕一點行嗎?真的受不住你那樣,我身上的痕跡還有不適可能好幾天都散不去。」
允棠注意到任君川已經換了常服,但戴的依舊是那條鑲玉腰帶。
他熟練的伸出手指,勾了勾:「你想天天都要的話,就溫柔些,不然的話,狠一次,我可能好幾天都不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