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會?!我才不信呢……」允棠撐起頭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窩回臂彎躺好。
「不是,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些了?」任君川從搓愣中回神,無奈的笑了一下。
「今天上午,我剛到春棠宮,叫這裡的掌事太監帶我看了看正殿的裝飾格局,他替你說好話,說是殿內,小到花瓶瓷器都是你設計的。」
「這是真的假的?」他為了確認,又問了一邊。
「是真的……」
「帝王不都是文韜武略樣樣俱全的嗎?你連瓷器都會設計燒制,怎麼不會做詩?」
「是誰告訴你朕會做詩的?」
「我猜測的啊。」
任君川揉了揉眉心,被氣無奈了。
「還做詩呢?你讓朕揉揉泥巴捏個花瓶還差不多,就你堂弟做的那首《登望山樓》,朕至今沒體會到其中意境,就只覺得寫的厲害。」
至於為什麼會覺得允司寫的好,還是因為,他看完之後在心裡衡量了一下。
他自己憋不出來的,一概視為厲害。
「啊?你不會做詩,但是會揉泥巴?!」
允棠驚呆了,對於這個答覆,他是萬萬沒想到。
任君川揉泥巴……那畫面……
噗……好招笑。
「嗯……蟈蟈、陶泥,還有很多……朕兒時都沒玩過,所以長大以後,就會感興趣,想要彌補遺憾。」
提到蟈蟈,允棠逐漸收了笑。
怪不得任君川會向允泠討要蟈蟈……
「看書習字什麼的,其實朕一直不喜歡,小時候全靠母后逼著。」
「直到後來……有一次,她給朕布置了習字任務,朕躲懶一字為練,貓進了衣櫃。」
「然後,親就眼看到了她被那人用劍生生的……」
「哈……」
耳邊響起一聲微顫的輕嘆,在黑暗中久久縈繞。
「打那天之後,朕就一直逼迫著自己學習了,不過王室本就不看重做詩,看中的是帝王術。」
太高的學問用不上,畢竟手下有文臣。
他只需要學會正確使用王權,在此基礎上,能文能武更好。
任君川的一字一句,聽的允棠難受的喘不上氣,他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寬慰。
可幼年的喪母之痛,是伴隨一生的傷。
他思考了片刻,撐起身子,在窗外月亮的微光照映下,輕吻上了面前的薄唇。
怕被說是敷衍,還特意廝磨了會兒。
任君川不反抗,也不進攻,只是靜靜的躺著,享受著這份安慰。
良久,允棠才撐起身子。
「別怕,哥給你報過仇了。」
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用父親贈予的佩劍,親手斬了任康公那個魔鬼。
「朕不怕,朕早就長大了,現在唯一的一點軟弱,也都放在你面前的展露了。」
「朕聽你的,咱們換個話題吧。」
任君川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