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學那個人?!為什麼要和她一樣,為什麼往朕宮中送女人?!」
「我……」
允棠雙唇微顫,解釋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想學那個人……
他沒有想要傷害川兒……
「夠了,一心想跟朕和離是吧?好,朕同意。」任君川再次冷笑了一聲。
這兩人相擁的畫面,他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任君川!」允棠衝著他喊了一聲。
任君川收起哀怨的目光,裝著聾,對身後呼喚視若無睹,徑直走出殿門。
他竟然會同意和離……
允棠像只受驚了驚嚇的白色小狗,明明自己都慌張害怕的不行,還死命護著懷裡的人。
任君川又像當初那樣甩袖離去,又一次的扔下了他。
他真是咎由自取啊……
允棠伸手撿起衣物,再次披到了江秋亭的身上。
他看似毫不在乎的外表下,顫抖的手指早已將他徹底暴露。
「都是本宮的錯……」自責的聲音在安靜至極的宮殿內響起。
「帝後沒錯,是嬪妾的錯,是嬪妾沒本事,沒討到陛下的喜歡……」
任君川走後,江秋亭緩和了半天才敢開口說話。
允棠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她什麼都不懂,竟然還以為是她自己的過錯。
「這不是你的錯,陛下這樣對你,也是因為他小時候經歷過一些事情,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歸根結底,都是本宮一人的錯。」
是他的安排失誤,才釀就了今晚的一切。
「不是這樣的……」江秋亭還在悶聲為他辯解。
允棠沒再多說什麼,叫來了隨行的張榮。
「帝後有何吩咐?」他無視了入目所及的一切,仿佛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不明白……
「你負責把江嬪送回去。」
「嗻……」張榮彎著腰應下。
允棠又緊了緊披在江秋亭身上的衣物:「你的身形比我小些,裹著這衣袍正好遮身子,你趁夜色儘快回宮。」
「嗯……」江秋亭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允棠將人扶起,交到了張榮手上:「你親自跟著護送回去。」
「自然,自然……」他討好的笑了一下,儘快引著江嬪離開了寢宮。
方才任君川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現在寢宮內是滿地的凌亂,硯台都掉到了地上,被摔成了兩瓣。
就連墨汁也傾灑了一地……
允棠黯然傷神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視線落到了寢宮床上重新系上的無數鈴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