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不行嗎?他早就料到允棠接受不了的……
任君川默默失望了好久。
壓在自己身上的傢伙不說話了,允棠不免擔心起來。
這個提議他肯定不能接受吧……
任氏打下來的天下,拱手讓了別人,任君川死後恐怕都無言面見先輩……
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允棠發現,他除了能被急哭,什麼也幹不了。
自己真是無用極了!
身底下的人,哭的更凶了,任君川努力撐起笑容,柔聲安撫:「不哭,選賢任能,是個很好的舉措,禪讓的話,朕還能名垂青史呢~」
「那你……」
「好了梓潼,你不要想那麼多,人活一世應該過好當下,我們能陪伴彼此的只有這幾十年,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好好享受呢?難道要等朕即將咽氣之前,你才能好好跟朕過日子嗎?」
允棠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終於被任君川從死胡同里救了出來。
「我跟你好好過……咱們一起把國家治理好,一起開疆擴土,一起相愛,一起幸福……」
是啊,任君川說過的。
跟他走,這輩子就結一次婚,嘚走慢些……
千枝結的香氣突兀的出現,打破了溫存。
允棠臉色一變,立刻用力的推開了身上的人。
被翻到一邊的任君川滿臉困惑。
「幹嘛啊?」
「你……你又忘了吃藥是嗎?」他往後退了幾步,用手背捂住了口鼻。
「嘶……」
「對!朕又忘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這不能怪朕啊……」
任君川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辜模樣。
他現在說謊是張口就來,畢竟這對他來說早就成了家常便飯。
對於這個解釋,允棠格外認可。
「這確實怪我,咱們回去吧?保持點距離走就行了,你先進殿吃藥,等下我再進去。」他說著放下手,這個距離就正好,味道很淡,幾乎聞不到。
果然,在外頭跟在密閉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好啊。」任君川回了個笑臉,站起了身子。
「我走在前面,你跟在後面。」
「好。」
允棠轉身邁開了步伐,任君川就這麼乖順的保持著距離。
深夜的竹林有些潮濕,他們走的並不快。
兩道影子也被月光拉的長長的,允棠突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任君川眉頭微皺,這夜深人靜的,還怪滲人的,
「我想到了你小時候,咱們初遇的時候。」
「怎麼了?」
「你從我這兒討到了頭繩,我給你系上後,隨你一起回宮,當時走的也是這條路,咱們倆也是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