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怪聰明的,給你吧。」
小太監挨了夸,美滋滋的拿著糖盒跑了出去。
看著他的身影,這人允棠想起了一位故人。
梁俸君……
他也跟他一樣,都在盼著君歸吧?
韓毅是任君川的貼身暗衛,走哪帶哪兒的人,此去征戰,應該也帶在身邊了……
王權承鄞睜開了眼睛,他雖然是被說話聲還有腳步聲給吵醒的,但他也沒惱,因為正好睡醒了。
他坐著發了一會兒呆,打了兩個哈欠,記憶才逐漸回籠。
記憶鑽回腦海的瞬間,王權承鄞趕忙從地上爬起,著急忙慌的走到了床邊。
聽到動靜允棠側過眸子,二人也終於對上了視。
「您醒了?」
「你醒了?」
他們異口同聲的發問,又同時相視一笑。
王權承鄞一直把這當自己的家,又坐到了那個熟悉的老位置。
允棠偷瞄了一眼,瞧他這凌亂的模樣,越想越覺得搞笑。
「你難道不知冷暖嗎?竟然在冰天雪地里坐了一夜。」
「害!這有什麼的?!」王權承鄞爽朗的一揮衣袖。
這人最大的特點應該就是心態好吧?
「我年輕那會兒還在雪夜裡打過仗呢,當時那叫一個冷啊,手跟兵器把都粘到一起了,等到仗打完了,手也掉了一層皮。」
「哈哈哈……」允棠被他逗的笑了出來,笑完又覺得後勁兒有些酸澀。
王權承鄞這輩子過的其實也挺苦的,別看他現在享福,那都是年輕時馬革裹屍硬生生拼出來的。
小太監拿著糖盒走了進來。
「這麼快就好了?」允棠從他手上接過時,疑惑的問了一下。
「這糖剛碰到冰雪就變硬了,您先吃兩顆,等會兒奴才再給您拿去外頭……」
「去去去!什麼還拿外頭去?還真把老子的東西當成你們家的了?」王權承鄞這個怪老頭兒在一旁突然就不樂意了。
小太監挨了說也不吱聲,又默默跪回了原位。
這套指桑罵槐的招數,允棠已經在他身上見過不止一次了。
「昨夜大方的是你,今天小氣的人也是你。」
「胡說八道!我王權承鄞最大方了,這糖您隨便吃,就是盒子我嘚拿走,因為這糖盒上頭的花紋跟字都是我夫人親手雕的。」
天吶……
允棠將糖盒湊近一瞧,上頭果然有紋路,盒子下方還刻著一首情詩。
他皺眉咋舌了一下:「你糖是夫人做的,盒子是夫人雕的,衣服也是夫人縫補的,你身上有什麼是跟你夫人不沾邊的嗎?」
好幾十歲的人了,還被人當成孩子一樣寵,恐怕就連頭髮也是夫人給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