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道了!」丁啟信接過信,抱著拂塵就跑了出去。
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責怪這奴才著急忙慌了。
如今的他比誰都焦躁。
事能牽動人心,它就像是一條馬鞭,趕的人不得不奮力前行。
惟願,秦川五年時,眼前的山河一定要比現在和平美好,一定、一定……
還請這場浩劫,快些過去吧……
允棠緩緩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睡。
一襲沉重的玄色將膚色襯托的更加冷白,他就這麼瘦瘦小小的一隻,蜷縮在柱壯的君王座椅上,頭微微歪著,呼吸也略顯孱弱。
他好累,好想歇一歇啊……
再次睜開眼睛時,乾明殿內已經點上了燭火。
身上被蓋著毛毯,暖爐也燒的正旺,丁啟信坐在地上,靠著椅子腿,就這麼默默的守著他。
「信件送出去了嗎?」允棠輕聲開了口。
丁啟信趕忙翻身跪到地上,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啊……送出去了!主子您什麼時候醒的?」
「我剛醒,信送出去了就好。」
他睜開眼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信。
哈……估計外面天都黑了,也該回去了。
一刻鐘後,川雲宮——
允棠在宮院內駐了足,透過窗檻,寢宮內燭光正溫馨,還伴著一陣陣娃娃笑。
他望著前方,不自知的笑了出來。
縱使這條道路走的很累、很艱難,但他堅信,堅持是值得的。
為了這一刻,他可以付出全部。
「主子?快進去吧,裡面暖和,這外頭太冷,您身子受不住……」丁啟信在身後舉著油紙傘,輕聲做著提醒。
「嗯。」允棠聽話的邁開了步子。
他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乾淨厚實的地毯上,散落著許多玩具,娃娃似乎很滿意,在上面又爬又滾玩的不亦樂乎。
此刻梁俸君正滿臉笑意的坐在一旁看著謙嶼玩耍。
哈……怎麼和王權承鄞一樣,都愛幫他看孩子呢?
「主子您回來了?」梁俸君撐著扶手有些費力的站了起來。
「嗯,忙完了,你快坐吧,身子這麼沉,我真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跑著趴到車窗邊的。」他當時真的被嚇了一跳。
怎麼可以對滿地的冰雪全然無視,還一點兒顧及都沒有呢?
「我看到您高興啊,太久沒見了,很想您……」
「你就想吧,打今天起就跟著我,睜眼閉眼都是我這張臉,看你以後還想不想了」允棠打趣著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