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商談,終究還是失敗了。
大戰註定要如約而至……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守好最後一道防線,讓孛端察兒儘早戰敗。
若真讓他在任君川回來之前就登上王位,那到時候,各地諸侯、匪盜定會在一夜之間揭竿而起。
是啊……
這小子說的挺對的,史書浩如煙海,講的不過四個字……爭當帝王。
他允棠認命了。
他就是那人們口口相傳的活菩薩。
他就是不願看到那個局面,怎麼了?
他太清楚在那之下的苦難了……
他這個活菩薩就是不想讓這天下的百姓吃苦受罪!
最後一滴心軟仁慈的眼淚也被允棠強行憋了回去。
「好,既然孛端察兒大汗心意已決,那宮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奉陪到底了。」
「將有必死心,士無貪生念,八方宮門隨時歡迎你,只要你有本事攻破,那這秦川的王位本宮就能讓給你坐!」
「好……」孛端察兒笑了一下,可眼底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本王承認你跟本王的寵兒一樣好看了。」
但只能限於各有各的美。
這是他孛端察兒·赤那對允棠的最高尊重了。
「呵……幼稚。」可不一樣好看嗎?也不看看你的寵兒隨誰!
允棠丟下一句不屑,提韁御馬奔向了南方。
「你說誰幼稚呢!」孛端察兒調轉馬頭向南惱火的扯了一嗓子。
這一聲惱怒傳了很遠,就連平原遠方的草葉都配合著顫了顫。
允棠帶兵返程的路上,安葬了沿途所有死去的將士的屍體,包括敵軍……
他強撐著滿身的疲憊,回宮之後緊接著就下旨傳召了王權承鄞。
懿旨送到的時候,這傢伙正在西直門跟守城將士打牌……
輸贏定的籌碼,還是長公主殿下跟各宮嬪妃為了犒勞將士,一同親手釀造的桃花酒。
王權承鄞的那份酒,早就被他喝完了。
如今京師就是一座空城,又要固守城門哪也去不得,他饞酒都快饞瘋了。
伴隨著一聲怒罵,王權承鄞剛踏入殿門,腳邊就落了一個花瓶。
「你個老不死的!」
幸虧他跳的快,這才沒讓自己的玉足被砸成豬蹄……
「嚯?!」他一抬首,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他家帝後今日回春了?怎麼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